李延勳本想著年初三去常春曉家裏做客的事兒,也因她父親臨時有工作任務而耽誤了。

時間太快,還沒從新年的節日氛圍裏緩過神來就又得上班了。

街麵上騎著自行車的人好像總是擔憂鈴鐺有問題,騎一截兒就會按一下。

特別是到了女同誌多的路段還會停下來仔細檢查。

李延勳起了個大早,帶了些瓜子和糖走在去街道辦路上,他的愛車罷工了,輪胎估計是漏氣兒了,得下班回去了找時間再補。

再過些天大洋彼岸布魯克林的某個鹵蛋就要出生了。

還有去年已經奔赴天堂的某個大眾情人,曾經跟她一起被窩談人生哲學的男人今年年底也要被真理送走了。

不對,是再過些天,暖和之後該找人收拾房子,四大件湊不齊,三十六條腿至少得弄幾樣。

媒人的事兒交給熱心的浦大媽了,靜等佳音。

到了街道辦沒想到有人比他還早,這是誰的部將。

“虎子,我就猜到你肯定來的早,這是咱們街道辦新來的臨時工高育珍,育珍,叫人,這是李延勳同誌。”

叫高育珍的女同誌正拿著抹布擦桌子,看了眼李延勳,局促的捏著衣角道:“李哥您好。”

李延勳很想冒昧的問是不是有個弟弟叫高育良,但想了想這隻是巧合,那位人民教師可沒這麼深的根腳,而且還是南方人。

記得厲姐家的那位被自己當初叫姐夫的就姓高,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你也好,坐著歇會兒,我帶了點零嘴。”

厲彩英也沒閑著,爐子生上火之後也加入到了清潔隊伍。

可能覺得李延勳關係近,大大方方的說道:“虎子,你可是咱們街道辦的大能人,往後多照顧著點我這妹子,她雖跟你姐夫是堂兄妹,但父親是在北邊犧牲的。”

難怪,他還以為厲彩英不愛惜羽毛呢,這就說的過去了,本來就是軍烈屬優先的。

“您可甭把弟弟吹到高處摔下來嘍,育珍妹子,往後工作上有不明白的地方了可以找我。”

厲彩英看到李延勳語氣熱情多了,眉開眼笑的拿著驢打滾遞了過來。

“嚐嚐,這是姐親手做的,專門給你小子帶的。”

“還是厲姐您最好,正好我沒吃早飯。”

厲彩英小聲問道:“我想讓老程帶育珍,你覺得咋樣?”

李延勳吃了口驢打滾翹起大拇指道:“沒想到姐您手藝這麼好。”

想了下對方這麼說意思是讓自己幫忙和老程說聲呢,街道辦誰不知道老程和李延勳關係好。

“等程叔上班了我和他說,不過他這人懶,讓咱妹子多跟春曉同誌多接觸吧。”

“可是春曉同誌在街道辦工作時間也不長,欠缺經驗。”

“但常春曉同誌的工作熱情是老程比不了的,年輕同誌就要多犯錯,不犯錯怎麼提高自己呢?”

厲彩英這才明白對方話裏意思,街道辦有些工作老程隻能當助攻,人家常春曉不管什麼事情可都是參與進去的。

任務多了才能“不斷犯錯”嘛,時間一長,履曆也就好看了嘛,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