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利民看著報紙,昨天和閨女吵了一架,這會兒也沒好意思搭話。
“快洗手吃飯吧,你爸呀,非得等你回來一起吃。”
常利民傲嬌道:“我是剛才那會兒不餓。”
常春曉母親叫範若男,好笑的看著丈夫道:“嗯,是不餓,水生啊,剛才是誰肚子一直咕咕叫呢。”
常利民原名叫水生,後來參加了戈命改的名字,但範若男和他當初是一起投身事業的,叫習慣了他小名。
被媳婦兒揭穿,常利民羞惱道:“少說兩句,快把菜端上來。”
“爸,昨天是我錯了,您最好了。”
“傻姑娘,昨晚爸也有不對,和你說話急了點兒。”
範若男把飯菜端上桌後,看著父女倆合好,學著昨晚女兒的聲音道:“哼,爸,我討厭你,再也不理你了。”
常春曉羞紅了臉,拉著父親走到餐桌邊道:“爸,您看看我媽~人家都認識到錯誤了,她還抓著舊問題不放。”
“咳,範若男同誌,這我就要批評你了,要給別人改成的機會嘛。”
“好,這下子我倒成了壞人了,吃飯吧,你爸中午忙的開會,本來就沒吃。”
範若男對女兒能認識到錯誤有些驚訝,吃著飯問道:“怎麼才一天功夫你就投降了,我和你爸都做好了‘打持久戰’準備呢。”
“媽,您要是再這樣兒,我可就不理您啦。”
“好了,別理她,和爸說說。”
“今兒你們區裏開會,我們主任回去就把我罵了一頓,說我不工作不講究方式方法,雖然沒點名,但大夥兒可都知道說我呢,這回我是丟人丟大了,以前還沒人這麼說過我呢。”
常利民對馬主任很放心,不然也不會把閨女下放到街道辦去。
吃了口菜說道:“以前誇你的人多是吧,這人啊,為你好的往往是批評你的多一些,忠言逆耳嘛。”
常春曉停下筷子直勾勾的看著父親。
“咋了?我臉上有花?”
“爸,您這句話我今天聽第三遍了。”
“哦?還有誰說過?”
常春曉不在意道:“一個是街道辦的老同誌,叫程武塬,我們主任讓他帶我熟悉工作,另一個是個小年輕,叫李延勳。”
“這個李延勳名字咋有點耳熟?”
常春曉哼了聲道:“也沒聽說他們家誰立過功,還起這名兒,口氣倒是挺大。這人平時油腔滑調的,而且最近老往外跑,不認真工作,主任也偏心的都不管。”
“哦,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你們主任之前彙報工作說過,學習班就是他倡議的吧。”
“是,這點做的是不錯,但也不是他不認真的理由呀。”
常利民看著有些“單純”的女兒打算上上課:“和我說說你們街道辦情況吧。”
範若男不樂意了:“哎,吃飯呢,吃完飯再聊工作成嗎?”
父女倆相視一笑,趕緊低頭吃飯。
誰讓範若男是家裏的‘後勤部長’呢,惹她生氣了,又得啃冷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