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勳也不矯情,收下錢後笑道:“成,回頭李哥您要是想找個清靜地兒招待朋友的話言語一聲,我這六子在這兒給您準備。”

送走李懷德後,李延勳把錢轉手就交給了六子。

“勳哥兒,我這邊還有呢,修房子的錢夠了。還有散貨的錢,得給你過過目。”

“收著吧,貨款的錢留著,以後弟弟妹妹們工作名額的事兒開銷不少的。修院子的錢從這份出就成,我平常不過來,這邊的事兒你多操點兒心,過些天把軍子他們叫過來,咱們再聚聚,你別說,還有些想他們了。”

六子摸著腦袋憨笑道:“昨天果果還念叨著要找你呢,說想勳哥兒了。”

“她上學聽話嗎?在學校沒受欺負吧。”

果果雖然七歲了,今年才上小學一年級,雖然這兩年沒少給補營養,但還是瘦瘦弱弱的黃毛丫頭。

“有一幫哥哥們照顧著呢,受不了欺負。我替他們謝謝你了。”

“得,都是自己兄弟,我也把他們當親弟弟妹妹,以後這矯情的話就別說了,我先回了,明天還有事,你把菜收拾收拾,帶過去和他們吃吧。有啥事給我捎信兒就成。”

......

南鑼鼓巷95號院。

天黑了,院裏納涼的大爺大媽們也陸續回家了。

閻埠貴還拿著蒲扇坐在前院門口,老伴楊瑞華叫了兩回也沒叫回家。

“嘿,這小子不會是回貓兒胡同了吧。”

正念叨著就看到李延勳手裏提著東西回來了,趕忙迎了上去。

“嘿,三大爺,嗅什麼呢?”

“汾酒。”閻埠貴聞著李延勳身上的酒味肯定道。

李延勳哭笑不得,這老頭也挺有意思,停下腳步笑道:“您厲害,憑酒氣就能聞出來,那您能聞到我吃的啥嗎?”

閻埠貴皺著眉頭嘀咕道:“有羊肉味兒,唔,還有一股子高湯味,小四,你這是去哪瀟灑了?”

說著還朝李延勳手裏的東西看了兩眼。

“今兒一朋友招待,我去做陪了,袋子您別瞅了,不是吃的。”這老頭子挺厲害,說話功夫就能聞出來吃過什麼。

“要不說你本事大呢,可惜三大爺就沒這福氣。”閻埠貴咂咂嘴,想到正事也沒再糾結袋子裏有啥好吃的。

說道:“小四呀,你看咱們都住前院,你解成哥現在的工作到現在還沒個著落。。”

沒等對方說完李延勳就打斷道:“您停下,這事兒早就說過了,您別指望我一個小年輕能幫上忙,這事兒您得找院裏易師傅他們啊,花點錢的事兒。”

看著對方一臉肉疼的樣子接著說道:“您是會算賬的,一個學徒工名額多少錢,一月工資多少,一兩年功夫不就回本了,咱院裏又不是沒有大師傅,帶點兒東西請個客的事兒。再說了,您花多少,我解成哥不得發工資了還您?”

這道理閻埠貴不是不知道,就是舍不得錢。

閻埠貴假裝豁然開朗,但眼珠子一轉道:“但三大爺這邊是真沒錢,你也知道要養活一大家子。。”

“那您跟我說沒用呀,我這也得準備著找對象結婚呢,咱院裏誰工資最高您不會沒數兒吧,您這點兒錢在他眼裏算什麼。”

“老易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院裏除了賈家,誰能從他兜裏掏出來錢?”

“哪我就沒辦法啦,您也知道我搬進來也才兩年時間,跟院裏人來往也不多,您再怎麼說和他也是老關係了,我不信您開口了他這點麵子不給。”

也許是李延勳給的鼓勵,閻埠貴一拍大腿道:“我這就上門問老易去。”

看著這老頭扭頭就走,李延勳也沒意外這種放下碗罵娘的行為,嘀咕道:“嘿,一點東西不帶,就挺著個老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