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煥擰開礦泉水灌了一口擦掉水漬,聞言又是一陣爆笑:“哈哈哈!沒想到你也會有這種煩惱。像我以後都不會談戀愛的,無愛一身輕!”
江瑀抱拳拱手:“非也非也,您是大愛無言,博愛天下!”然後自己也笑了,兩個女生笑鬧著走去休息室洗澡。
看台上的裴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笑,他總覺得江瑀隻有在這裏,和剛才的女生在一起時更真實,更像她小時候的樣子。
他照常等待,直到看到江瑀快走到門口才下來,默默跟上。
傅煥和江瑀向來是在門口分別,這次突然停下,還破天荒仰頭歎口氣:“唉,可惜啊!”
江瑀奇道:“可惜什麼?我從來沒聽你說過什麼後悔的事。”
“你啊,錯過,錯過!”傅煥意有所指地回頭,裴鶴立刻貼在門後,江瑀回頭隻見到空空如也的背後。
傅煥又是哈哈大笑:“哎喲,過錯,都是我的過錯!哈哈開玩笑的,我回家咯!”
她染了粉頭發,雙馬尾紮得高高的直晃悠,看上去囂張又熱烈,江瑀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微笑,然後也歎口氣,掏出耳機戴上回家。
裴鶴自然默默無言跟著她。
江瑀走到小區門口的拐角處,迎麵走來一個穿著背心的男人,近了還聞到他身上的臭味。
她目不斜視地走過,沒想到男人突然抓住她胳膊就要拖走她!
長期鍛煉還是有些效果的,她努力掙紮脫,甩脫外套自己往後仰倒,讓男人的手隻抓住她的淺紫色外套。
裴鶴無比慶幸自己每次都送她回家!
他隻是不喜歡流汗的味道才不去運動,實際上並不是沒有力氣,現在立刻衝上來給了男人一拳又狠狠踹了他膝蓋窩一腳,男人驚叫著倒下。
江瑀實際上驚魂未定,但她不喜歡躲在後麵。她走上前狠狠踩著男人的子孫根不停碾壓,男人已經開始哀嚎了。
裴鶴報了警,江瑀脫力地蹲在路邊,市區有些地方很暗,這條路就是如此,路燈沒壞,就是分布不多。
橘黃色的路燈打在裴鶴的手臂上,他很想拍拍她的後背安慰她,又不知道這樣合不合適,手縮在背後鬆了又捏緊,最後隻說出一句:“你現在好點了嗎?”
江瑀的眼睛沒有太多害怕,也許是因為她當場“報仇”的原因。她更多的是惡心和憤怒。
“別告訴戴揚。”她突然說。
裴鶴不理解:“為什麼?”
江瑀的聲音有點啞:“等他知道這件事我已經處理完了。被他知道全校都知道了,我不想看到別人同情可憐我。”
裴鶴把這句話記在心裏,江瑀不喜歡許多人同情她,他點點頭:“好。”
江瑀這才看他一眼,覺得裴鶴竟然給人乖巧的感覺。“對了,你怎麼在這?你家不是在水湘苑嗎?”
裴鶴喉頭一緊,他覺得從來沒這麼緊張過。
“我……”
警車來了。
於是坐上警車的二人異常安靜,反而是犯人咋咋呼呼說著自己冤枉。
*
筆錄做完已經是十一點半,裴鶴顧不得被她發現自己的心思,“我送你回家。”
江瑀十點多收到了戴揚的消息:“我讓裴鶴替我送你回家他沒偷懶吧?到家了嗎?”
戴揚發消息的時候,在叫“寶寶”、“小瑀”之間糾結許久,還是沒好意思叫出來。
江瑀現在知道緣由也不推辭:“好。”
實際上,裴鶴知道他可以說是受人所托,可他莫名不想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