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午後,空中彌漫的雪花肆意而瘋狂地漂泊,朦朧而飄渺,那個情人節更是浪漫而甜蜜。
一家花店門口的水泥灰的馬路牙子上,蹲著三個剛剛十歲出頭的小男孩,他們時被老師一起罰站牆角的關係,青澀的麵容暴漏出小學尚未畢業的年紀。
“好好,我們分手了。”
說話男孩的爺爺榆樹市的副市長,位高權重的人自然十分講究門麵。給孫子起名字著實令他苦惱過,冥思苦想了幾個晝夜,最後終於在‘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中受了靈感,以手扣額,拍手稱絕。
馬列寧!
他小小的年紀距離談婚論嫁還早著呢,他坦然地說希望他的人生能遭遇一場婚變,就算那場不可預見的離婚起因於他妻子的背叛,他仍是倔強地想要那場離婚,他隻是不想摸不到那種心髒嘶啞般的抽搐感,縱然是添加些悲傷也好沒有。
馬列寧桀驁,桀驁到他的眼睛瞧不上任何人,甚至讓最親近的人也不敢毫無顧忌地靠近。
他什麼都不喜歡,除了快樂。
他將電話掛斷,皺著的眉毛過於淒涼。
馬列寧右邊蹲著的丘卡見其無可奈何的樣子,同樣稚嫩的臉上無情地坦露出邪惡的奸笑,他內心十分的竊喜,臉上絲毫未露聲色,輕輕地拍打著馬列寧微微顫抖的肩膀。
怎了哆嗦了呢?是氣的還是凍的?
“列寧,好了,分就分唄,你又不是第一次情人節分手,真正愛你的人不會因為你不陪她過情人節,就和你分手的,她並不是真的愛你,她隻是愛你帶給她的快樂。”
“憨子,丘卡,你倆別跟我整那些沒有用的,我今天把話給你倆撂這兒,這是我最後一次陪你倆過情人節,別跟我說倆男生一起過情人節會被別人誤會成同性戀的屁話,下次無論如何我都不陪你們了。”
丘卡瞟一眼憨子,小聲的嘰咕道。
“列寧要是真愛那個女孩,他不會不陪她過情人節的。”
丘卡總是這樣的狡猾,狡猾到讓人討厭。他隻喜歡自由。
馬列寧看著他們鬼鬼祟祟的樣子,越發生氣。
“我跟你說丘卡,你別跟我這裝癡情漢子,你有本事你就跟你那幼兒園的老師表白去,沒本事你就麻溜地找個年紀差不多的姑娘就行啦。”
“我上幼兒園的時候就跟她表過白,她說過她會等我長大的,我小學畢業就把戒指先給她套上。”
丘卡隻有提到他的幼兒園老師,便頓時就一本正經的樣子,馬列寧在一旁不屑的一笑。
丘卡看著馬列寧一副態度輕浮的嘴臉,甚是不快。
“哎,笑什麼呢,我說的怎麼認真,你給當笑話聽了?”
“好,好,我現在不笑話你,反正沒有幾天咱們就小學畢業了,到時候我在看你笑話。還有你憨子,一天天跟個呆子似的,都不不起你那個霸氣的名字,東方秋焱。打你認識白茹雪的時候,你就喜歡人家吧,有六七年了吧,人家正眼瞧過你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喜歡富博文,富博文也喜歡她,你沒戲,趁早你倆都趕緊換人,我明年可真不想再陪著你倆過情人節了。”
“沒有白茹雪,我不過情人節。”
憨子總是那樣憂鬱,憂鬱到無盡的悲傷,讓人看上一眼便會心生無盡的憂愁。
他隻喜歡她,白茹雪!
他們看著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一對對幸福的情侶,嘶吼道。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分手吧,我們不過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