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轉眼間已過了六年。從前,那嗷嗷待哺的小嬰兒,現變成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了。
每天要麼跟在院內的丫鬟姐姐的屁股後麵玩,要麼就拔地下草,跟院中的牆,一派生氣。
……
一天,
一位身著鵝黃襖裙,頭梳丱發,皮膚似乳白色珍珠,大大的眼睛如波水般靈動,臉頰兩側肉嘟嘟的,細看還有一點紅暈的可愛小女孩坐在屋內,正與一位在屋外晾草藥,看著半老徐娘,身著深棕色襖裙,頭盤簡單的發髻,麵容和善的婦人講話。
“啊嚏!”
“這個院裏本來就涼,你還到處亂跑,惹得身上渾身是汗後,就扇風喝井水。現在好了感冒了,難受了就後悔了吧!你要是不亂跑,不就沒事了嗎?一天天的竟要我操心……”滬奶娘嘮叨著。
“奶娘,我錯了嘛!真的不會再犯了,您就大發慈悲讓我出去一趟吧!我在這屋裏頭,悶得慌。”公英用她那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滬奶娘,還一直晃動著滬奶娘的袖口。
“我可不吃這套呢!”滬奶娘撥開公英的手,用手指點了一下公英的額頭道:“阿英,奶娘也是為了你好。出去屋外,萬一又吹了風,害的隻有你自己。待在屋裏頭養病才是正道。”
“奶娘,就出去散一會兒步,很快就回來。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我才不信呢!上次你也不是這麼說的。”
公英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隨即又道:“真的,這次不一樣!隻要出去透口氣,您讓我做什麼都行,我要是做不到,您就罰我一個月不準吃糖。”
說著,公英還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
“真的嗎?”滬奶娘懷疑道。
公英看到了希望,就立刻喜上眉梢的應道:“真的,不騙您。”
“那好,你把婷瑤手上的藥給喝了,就放你出去。”滬奶娘說完。
身後就出現了一位正值碧玉華年,身穿山青色長袍,頭梳垂鬟分肖髻,一側插了一根糙銀簪,麵容清秀的女子,手端著藥走了過來。
公英看著崔姐姐手裏藥,還冒著陣陣苦味。不由的蹙起眉頭道:“這個藥,我可以不喝嗎?”
“那一個月的糖……”
“我喝!”公英不由的下定決心,捏著鼻子,一口灌了下去。
“慢點喝,不急!”崔姐姐在一旁擔擾。
“咳,我可以出去玩了嗎?”公英盯著滬奶娘,生怕她反悔。
“可以了,去吧!”
滬奶娘剛說完,公英便立馬跑了出去,一刻也不多待。
“慢點跑,別惹上風。”滬奶娘叫道。
公英說了一句:“知道了!”就跑開了。
隻留下崔姑娘與滬奶娘相視而笑。
…
公英走在長廊中,百無聊賴地踢著石頭。
“妙織和翠娟姐姐也不知道去哪了,崔姐姐又在忙,沒人陪我玩,無聊透了。”公英小聲嘟喃著。
就在這時,一股幽風拂過。似溫柔的大手撩起了她的發絲,透過她的鼻尖,帶來幾朵嬌小雪白的梨花,撫在她的腳邊。
她抬頭,隻見長廊的盡頭有一棵滿枝繁密如皚雪的梨花樹,樹下正坐著一個與她同歲的男孩在看書。
幾時,朵朵梨花鬆落在樹上。他微微抬眸,看見了一個正注視著她的女孩。
女孩愣了一下,隨即半蹲下來,笑著問道:“你好,我姓李,名公英,你叫我阿英即好。嗯,所以,你叫什麼?”
男孩笑道:“在下姓趙,名景柯。”
就此,梨花落入凡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