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鞭子狠狠抽在秦槐的後背上,鑽心似的疼。
他頓時被打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但頭依然高高昂著。
“啪!”
又是一鞭子狠狠落下。
秦槐死死咬著牙,眼睛赤紅,卻一滴淚都沒掉。
“啪!啪!啪!”
鞭子的響聲在空空的廳堂裏回蕩。
一股腥鹹的鮮血翻湧到嘴裏,秦槐閉緊嘴唇,猛地咽回肚子裏。
但嘴角還是滲出一縷。
他立刻伸手抹掉,不想讓他們看到,隻在心裏把這筆賬記下來。
見到這一幕的王生手都在顫抖。
這是一個五歲孩子該有的意誌嗎?
“二爺,不能再打了。”他搖了搖頭,“再打真的會出人命的。”
秦天柱深吸一口氣,他何嚐沒有看到。
真是個硬骨頭!
他嘴角泛起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笑意。
如果是個軟蛋,反而不配替他的淮兒活著。
隻要徹底將他收服,說不定武道成就不在淮兒之下,秦家刀法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想到自己那天賦異稟卻突然夭折的兒子,秦天柱的心再次被觸動。
“算了,帶下去慢慢調教吧。”他擺擺手想要靜一會兒。
“是。”王生立刻抱起秦槐。
因為這孩子早已經站不穩,隨時可能倒下,全憑過人的毅力硬撐著。
……
秦家後院。
王生親自為秦槐塗抹金瘡藥。
看著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連連感慨,“你這孩子,何苦來著。”
“王伯,我不怪你。”秦槐突然說道。
王生聞言被驚出一身冷汗。
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不怪自己,難道怪秦二爺?
“少爺,秦家的事情很複雜,二爺也是身不由己,等你傷好了我一件件說給你聽……”
“不用。”秦槐打斷他。
他一定會離開這裏,所以不需要。
剛才來的時候他已經看清楚,前院有四個人把守,而後院隻有兩個人,等晚上他們犯困的時候,有機會溜出去的。
至於去哪裏……
世界這麼大,總有他藏身的地方。
這番經曆讓秦槐仿佛一天之間長大,他不會再依賴任何人,因為就算爹娘都會為了二百五十塊錢把自己賣掉。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他唯一能相信的,隻有自己。
“唉,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有需要讓下人喊我就行。”王生再度歎了口氣。
他還從未見過有此等心性的少年。
隻是秦家事務繁多,他不能一直留在這裏開導。
“好。”秦槐趴在床上點點頭。
待王生走遠,他立刻掙紮著爬起來,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很明顯,之前住在這裏的人跟他年紀差不多,擺滿了各種男孩子喜歡的玩具。
他的注意力卻集中在桌上一張照片上。
那是個跟他有八九分相似的麵孔,穿著幹淨漂亮的衣服,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他的身邊是秦天柱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看起來應該是他的母親。
秦槐雖然小,但是並不傻……除了以為被賣掉的是大黑豬那一次。
通過秦天柱的隻言片語,他已猜到這個孩子可能已經不在了,他現在成了替身。
巧合的是,他們都叫秦槐(淮)。
讓他想不通的是,他們還年輕,為什麼不再生一個?
他的爹娘不就又生了妹妹和弟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