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在塗滿紅色指寇的五指中宣布毀滅,結束了它的壽命。紅色的溫熱液體與原本杯子中的黑色液體混為一體,閃著冷冽寒光的匕首,觸目驚人。
天亮了,新的一天到來了。兩個家族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忙個不停,喜慶的氣氛盈滿屋子。
這次的婚禮可謂是前所未有,空前絕後。
昨天所說的一切,都發生了,一切顯得那麼自然,在外人看來沒有半點瑕疵,兩大家族臉上也喜氣洋洋,好似之前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過似的。
化妝室忙忙碌碌,各個化妝師都認真執行著上頭發派下來的任務,這次的任務他們會覺得很艱巨,那上頭可不是好欺負的主。超強發揮自己的潛能,將主角打扮得傾國傾城,現在,他們還沉浸在冒汗當中,因為他們都在猜測,這樣一位觸不可及的大小姐,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自己會不會被折騰,最後直接被上頭甩錢卷鋪回家過年?
不過,現在看來他們不必擔心什麼了,因為宮沐琪可是他們公認的好主兒,自從一進來的那甜美的笑容,他們就能感受到她的個性,對待人的友好。大家都高高興興歡歡喜喜地動手打扮這人兒,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嫌棄過什麼。這樣的反應讓眾人都驚訝,今天可是她的婚禮耶,也不看看是什麼形象,就在那兒閉目養神地交給他們,這還真是怪個兒的主兒。
宮沐琪坐在椅子上,微微地挑開一絲視線,很隨意地勾起嘴角,你們把本姑娘包裝成怎麼樣都無所謂。
突然,會場內的燈光全部熄滅了,幾秒鍾過後,又恢複了。大家也隻是虛驚一場罷了。
在換衣間換好禮服的宮沐琪出來了,“我先去下洗手間。”詭異地在門口停頓了一秒後,以掩耳不及之勢閃進洗手間。
接著,一道黑影也迅速閃了進去。
叮咚叮咚,洗手間裏傳來了滴水聲,鏡麵上突然之間布滿霧氣,開門聲,高跟鞋咚咚地踩著地麵清脆的聲音。有人脫衣服的聲音,接著便有了穿衣服的聲音,而後洗手間的門被打開又被狠狠地關上。
婚禮進行曲奏了起來,站在高台上的人激動地揮起拿著指揮棒的右手,正中間神父臉色期待喜悅,席上滿座賓客,各色的氣球在調皮孩子的腳下宣布破滅。
新娘挽著新郎的手,慢慢地麵向神父。
“新郎呼延冥修先生,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Doyou?”
深情地望了一眼新娘,堅定地承諾,“Ido!”
“新娘宮沐琪小姐,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Doyou?”
“Ido!”迅速地回答道,可是聲音小得讓人聽不見。
牧師又問了一遍,“新娘宮沐琪小姐,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Doyou?”
“Ido!”……?
會場上一片安靜,“請問新娘宮沐琪小姐,你不願意與新郎呼延冥修先生結為夫婦嗎?”牧師看了看呼延冥修。
“哈哈哈,單於秋,你還是出現了。”呼延高俊從席上走到新娘的麵前,玩味地看著她。
新娘回頭,透過白色的麵頭紗,年輕的牧師扳動手槍正對準她的腦袋。她著急地掀開白紗,露出無辜的表情,“呼延叔叔,您是不是認錯了,我是宮沐琪阿!”
“宮沐琪?確實,這是琪琪的臉沒錯,你沒說話時,你確實像小琪,但是,你犯了一個錯誤。”呼延高俊慢慢地靠近她,“小琪她稱呼我為伯父,現在怎麼變成叔叔了?這倒奇怪了。”
“我,我真的是沐琪阿。這稱呼能代表什麼呢?您說是不是。”新娘往後倒退了幾步。
“哦?是嗎?單於秋你還死不悔改,既然那次琪心軟放你一條生路,就是要看你是否悔改,重新做人,可是你這女人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偏偏要來招惹我們三大家族。單於秋你還真是不要臉,偏偏要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你才會放棄嗎?”呼延冥修的臉色開始變了,一股氣衝上喉嚨,“哼,既然你還是不知悔改的話,那麼,你看看右席倒數第三排那個帶著戲謔笑容的人是誰?”
視線轉移,目標鎖定。被稱為有著宮沐琪麵孔的‘新娘’,雙手絞得通紅,心裏一緊。
“怎麼?害怕了?現在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你還想怎麼樣?”宮元夜臉色直至鐵青,真想殺了這女人。
“我是宮沐琪,她才是單於秋,你們錯怪我了,嗚嗚……”
藍承佑也出馬了,“你這不知廉恥的女人,你害言萱害得還不夠嗎?幸好琪有七日巫婆丸的解藥,才把事情告訴我們,不然就被你這女人給陷害了。”話剛說完,他上前撕掉她的臉皮,單於秋的麵孔露出。
真相大白了,單於秋也沒什麼好演戲的了,“哼,我今天從大門走進來就沒打算要回去。七日巫婆丸不是沒有解藥的嗎?”
“沒有解藥?下賤!”藍承佑激動地用盡畢生的力氣,狠狠地甩了她一個嘴巴,單於秋被甩了出去,嘴角和鼻子血流不止,虛弱地喘了幾口氣。
“哼,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反正這世界上我也沒有親人了,我最親的父親都被你們給殺害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哦?真想死?那麼,我就送你一程。”宮沐琪無所謂地掏出手槍,準備對準她的腦袋,措不及防,單於秋敏捷地站了起來,從胸裏掏出了一支手槍,並對準宮沐琪的腦袋。
“今天,我就跟你同歸於盡。”單於秋像發瘋的野獸,喪失了理智,她隻想著替父報仇。話說完,在眾人的驚叫下,扣下扳手。
一個高挑的身影瞬間倒在血泊裏。
寂靜,一片寂靜。警察帶走了地上的屍體。
“呐,我在她的手槍上動過手腳。哈哈!”是宮沐琪的聲音。
呼延冥修呆愣了一會兒,懊惱地緊抱著她,擁得她差點無法呼吸,緊緊地想融入他的身體……
兩大家族馬上召開記者會,澄清這件栽贓嫁禍之事。
“各位媒體記者,今天急匆匆召集大家來是為了澄清一件事。我,宮沐琪並不是幕後指使者。這裏有證據,請大家過目。”宮沐琪板著臉,嚴肅地澄清自己的清白。
身後屏幕裏放映著一段視頻。女洗手間裏,宮沐琪很自然地走進私人洗手間,突然有一股白煙從門口飄了進來,接著白茫茫一片。幾分鍾後,白煙散了,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攝像頭拍到了她的麵目,她看著昏死過去的人,露出猙獰的可怕神態,並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宮沐琪!我是不會讓你和修結婚的,上次把呼延那死老頭綁架過來,製造一切假象讓你負罪,沒想到失算了。”她慢慢地蹲下來,死盯著地上的人,指腹劃過臉頰,“呼延那死老骨頭竟然還是接受了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呼延那死老骨頭寵意未盡?今天,就讓你毀在我的手中吧!”她脫掉地板上那人身上的婚紗換上,然後從自備包裏,拿出一些瓶瓶罐罐,易容!她在易容!這個惡毒的女人就是所謂的單於集團的千金單於秋,她正把自己易容成宮沐琪,一切都準備好了。於是,撒手走人。不久,洗手間的牆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機關門,洗手間裏安了機關!真正的宮沐琪從機關門走了進來,而地板上躺著的‘宮沐琪’則是宮沐野的妻子,宮沐琪的嫂子,倪維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