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夜鳳青房間的路上,蘇茉才知道這兩天發生的事。原本剛才童飛在她麵前一番欲言又止,她便心起了疑惑,想著找個人少的角落,好好問問解憂和初一。
不成想在晉王府園子裏偶遇了季九和下人交代事情,漏了口風,讓她撞見,她把季九叫住,幾句佯做嚴厲的話下去,季九苦巴巴的把實情道了出來。
“我的主子,別的,季九是真個不知了,這要是讓王爺知道奴才說的,奴才這身皮都要被扒了。”季九模樣本有幾分俊俏可愛,這時怯怯望著蘇茉,雙眼打顫,蘇茉哪裏還威嚴得起來。
“你真的不知道?”蘇茉微微歎了口氣,神情卻還充滿了震驚。
“蘇主子,你可千萬別跟爺說是奴才說漏了嘴兒……”季九隔著兩三步距離附著嘴,低低道。
蘇茉淺淺一笑:“你去吧,我不說是你,王爺他幾時回王府?”
季九立馬笑嗬嗬道:“一會就回,說是要陪主子你吃晚飯。”
蘇茉點點頭。
“那奴才先行告退,這就要去廚房,吩咐他們備晚膳。”
季九打了個千退了下去,蘇茉這才轉身對上解憂和初一,他二人均低著頭,就要跪下,“小姐……”
“既然是王爺下令,全府上下都不得在我麵前透露一字半句,也不能怪你們,解憂,初一,你們起來吧,隻是下次有事不許再瞞著我。”
“是的,小姐。”兄妹兩人這才鬆了口氣,剛才著實一番緊張。卻說他們不僅是因為夜鳳青交代,也是怕蘇茉擔驚受怕,是以和童飛一樣,都掖在肚裏。
蘇茉繞在原地,踱了幾步,一股不安又慌灼的感覺在聽了季九的話之後,就從心頭紮起,像層層霧靄罩著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她總感覺有什麼事即將發生,不是發生在帝城,也不是發生在朝廷,而是在她的身上。
這種不安的感覺,像日頭西落,雲霞消逝一樣,好似自己會不受控製地隨之消失,離開。
這兩天夜鳳青沒怎麼再陪著她,不過是晚間過來看她一兩回,他應該是在忙吧?
季九說,昨晚帝城戒嚴,城中軍馬調動,朝廷裏的氣氛一片羽铩之氣,暗浮血腥……
可再問詳細的事,季九卻直說不清楚。
府上的下人,似乎也僅僅隻是知道,朝中要發生大事了,這兩天裏大家均不敢擅自出府。
皇城腳下大動幹戈,不是兵變,就是叛亂!
蘇茉沒想到一場變故來得如此之快,讓她毫無防備,誰會是主宰方?誰又會是被動方?夜驚蘭父子掌握的兵權少之又少,這些年在夾縫中坐穩那把龍椅,本就步步艱難。之前因皇帝表現平平庸庸,太子又久病東宮毫無威脅力,各個大臣才沒有急著作亂。似乎自從她來到這裏,夜驚蘭一次次表現,震驚皇宮內外所有人,一旦感受到威脅,各路豺狼虎豹豈有不反撲的?
想到這裏,蘇茉越發心慌了。
“初一,朝中的事,你可曾打聽到什麼?”
解憂看了看初一,初一環顧四周,想了想,低聲回道:“大小姐,奴才的確有打聽過,據說是太後調了十萬兵馬,打著邪教猖狂,護君側的幌子……實則,實則隻怕是逼宮。”
逼宮!
蘇茉如遭驚雷擊打,瞬間震怔了身子,急急地又在原地踱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