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沒有想到,就在五天後,當她決定答應夜鳳青的要求,為阿雪拿到玉軸來救夜驚蘭時,大周卻發生了一場重大的變故,在這場變故之後,朝廷勢力重新劃分,大周朝堂的局麵發生了顯而易見的改變,而她,也在這場變故後,重回那人的懷抱——以一個新的身份。
隻是在這之前,還發生了一些意料不及的事情……
夜鳳青連著三天沒有上朝,果真每日在府中陪著她,那晚花園中小酌兩杯,後來趴在夜鳳青背上睡著,翌日醒來後她倒在被子裏懊惱了半晌,隨即夜鳳青進了她的房間,精神奕奕,她梳洗完畢,看著他,說:若我留下,卻並不一定愛你,你也願意嗎?
他撫著她的頭發,說:隻要你肯留下,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讓你愛上我。
她看了他許久,點了點頭,說考慮幾天。
他便隻深沉笑了笑。
撇去其他,在這幾天裏,他端下王爺的架子,每日在花園同她一起用膳,吃飯之餘,或和她聊起一些兵家謀略,戰場布防之事,若放在以前,她必然聽不過三句就要昏昏欲睡,可他卻把這些理解起來費力的東西借由一些道具,說得繪聲繪色,妙趣橫生,懸疑跌宕,精彩絕倫,竟然讓她聽得滋滋有味……而上一個能讓她這麼高興聽講故事的人,是夜驚蘭。
記得半妖族一行回來途中,兩人成日膩在一起,除去她和百裏虞研討醫術之外,夜驚蘭便想著法的挑一些戰場,朝廷,古代,民間等事以他那張燦若蓮花的舌頭描述給她聽,她聽得高興處,吧唧一口親在他嘴上,說,夫君真是個天才。夜驚蘭便笑得一雙鳳眸流光灼璨,爾後在她的嘴上邪魅重重地‘獎賞’一番。
偶爾想起夜驚蘭,她便心底一暖又一痛,不敢多想,怕泄露情緒。倒是夜鳳青這個人,經這幾日的相處,讓她頗生了幾分敬佩之意,也更多地對他有了了解。他的前半生幾乎在兵營和沙場中渡過,近幾年時局穩定了些,才在帝城過了三兩年安生日子,於朝堂斡旋逐勢。
他對戰場那些看法,精準、老辣、手腕鐵血近乎於令人畏懼的嚴苛——一如他深沉冷漠的外表。
除此之外,他養鳥,種花,下棋,作畫,賦詩,撫琴竟然無一不精無一不曉。讓她感概,人和人之間還是有差別的:天才和廢材的差別。
另外,他每日皆會練劍,她則吃著茶點,嚼著花生米,兩條腿盤坐在一旁看他把一套劍法使得出神入化,偶爾,她覺得他練劍的樣子極富魅力,又覺這番畫麵莫名熟悉,心裏促跳,便把臉別開,起身到一旁逗玩他養的鸚哥。
一時身後有小婢子經過,手裏端著剛煎好的湯藥,她則一時逗那鸚哥也來了趣味,一不留神,不妨自己撞到小婢子身上,那整碗熱騰騰的藥湯朝她潑來。
一隻手臂及時將她扯入懷中,拂袖掃去,把燙人的藥碗拂開,那藥湯悉數潑在他身上,夜鳳青一手攬著她,一手持著劍,鋃鐺一聲扔到地上,冷冷盯著那早已跪倒在地的小婢子,“拉下去,杖打二十。”
小婢子嚇得臉色蒼白。
“王爺……王爺饒命……奴婢知錯了!”
她的身後,不遠侍候著解憂、初一和童飛,另外一旁侍候著季九、常叔等人。大家麵色一懍,紛紛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