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珞倒是對他出乎意料的憤怒反應有些詫異,無所謂地聳聳肩,“幹嘛這麼生氣,不是你就不是唄,我就隨口問問。”
嗬,隨口問,
隨口問怎麼不問別人,偏偏來問我?
江子湛氣鼓鼓地別過頭,毛絨絨的皮卡丘睡衣把他裝飾得很是可愛,兀自瞪著潔淨地板上映出的秦珞:“這種事情,你不覺得問問你的江子淳更合適嗎?”
“……蠢蠢?”她遲疑地複述了一遍,“你是講,林安豪消失是他做的?”
江子湛張了張嘴,險些就把江子淳的事一五一十地抖出來,話到口邊卻拐了個彎兒。
他輕飄飄一笑,陰陽怪氣道:“他能耐著呢,在外頭搶了我不少鬼將,這都不提吧,TMD,手段居然比老子還要狠。”
一提到江子淳,江子湛的眉就不由自主地皺起,潛意識認為他是個大麻煩,手上已經開始翻找起包裏的煙來。“跟你們一樣,我這裏關於底下的鬼魂凡事都有記錄名冊。不管投胎還是怎樣,不見後那個人的名字就會自動消失。”
打火機點燃,江子湛把煙遞到噙著譏笑的紅唇邊啜了一口,雙腿優雅交疊,恣意地放在茶幾上,表情慵懶迷離。
香煙和美酒一樣,皆能令人上癮沉迷。
江子湛一開始並不喜歡它的味道,不過在發覺這玩意兒可以放鬆神經麻痹痛感後,就依賴上了。
秦珞亦是討厭,但不可否認的是,江子湛吞雲吐霧的模樣真的很性感魅惑,“繼續說。”她打開窗戶,就勢靠在那裏,並未製止他抽煙。
江子湛壞心眼兒地一笑,故意把煙圈噴灑到她身上,果真又見她麵色更難看了。他無辜地吐了吐舌頭,把一切情感掩在嬉皮笑臉之下。
秦珞,你要是知道自己真心以對,把對方當做家人一樣親近的江子淳,到頭來卻是最不可信的那一個,你會怎麼辦?
沒把自己知道的立刻告訴她,一是她不會直接相信,二是……通常這種劇情,都要當事人慢慢去挖掘才更有趣嘛。
況且,能輕易拿捏江子淳的把柄,不到關鍵時刻怎麼舍得用呢?
他彎了眼睫,星河璀璨的眼底是蘊鬱不散的惡劣。
“由於名冊太厚,我隻是偶爾看下。撇開普通的就不說了。那天出現了個奇事,所以我破天荒地留意了一下。”慢吞吞地換個姿勢,江子湛伸手在垃圾桶撣了撣煙灰,回憶起當天的情形。
“那隻鬼嬰的情況特殊,在你把它送進往生門後,編號明明顯示,最後關頭卻又冒了出來,而且魂魄微弱。讓人去查,得出的答案讓我出乎意料,也是第一回知道了江子淳的存在。”
秦珞愕然,隨後整個人沉浸下來,神情慎重若有所思。
“雖然不知道鬼嬰怎麼得罪他了,但對於一個未出生就死於腹中的嬰兒,在都快投胎的時刻被活生生拉出佛光的洗禮,那種痛苦不亞於地獄的殘忍酷刑。”
“說起來你大概認識,本來那隻女鬼我也挺看好她的,可惜一心隻顧著回去報仇,鬼嬰是她的孩子,你還親自送了他兩次呢祭靈大人。”江子湛似笑非笑,仿佛看到秦珞失職,是件很值得開心的事。
秦珞約莫是真動了怒,江子淳單方麵阻斷的血契召喚被她硬性地逼迫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