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憐的丫頭生病了。”
自從金鳳從瑤池回來後,就一蹶不振,開始別人都以前是過於疲勞,受了風寒而致,過幾天就好了,但一晃眼一個月過去了,仍不見好轉。
原來紅潤的臉上變得越來越呈臘黃色,那一雙清流見底的眸子,也開始變得黯淡無神了。
像一朵本來嬌嫩盛開的花朵,被風霜打過後已整個蔫了下去。
店裏請了幾個醫生來看過,都檢查不出有什麼問題,無非都是勸她吃好,睡好外,身體自然而然就會好起來了。
身體上的病,對症下藥,就可以藥到病除,而世上最難治愈就是心病,必須得疏通心裏,才能讓人恢複到正常的生活軌跡上來。
金鳳自己很清楚自己的病因,每天隻要到夜裏,天漸漸暗了下來,當她的眼睛閉上時,一陣陣浪潮的聲音如雷鳴般鋪天蓋地的向自己湧來,自己很渺小,很渺小,渺小得像一隻螞蟻,而巨浪很高很高,像遇到了一隻龐大的大象,那巨大的腳掌正黑壓壓地向自己踩下來,自己毫無反抗之力,每到這時,金鳳感覺心口一陣窒息,猛的把自己從夢中驚醒,這時額頭已布滿像玉米粒大小的虛汗……
驚魂未定,重複的夢,重複的場景,每天晚上在自己有些陷入迷糊時就會不期而至,把自己嚇醒,然後人就漸漸的清醒過來,窗外的星星一如既往地發著幽幽的藍色光芒,徹夜難眠了。
“金鳳,你這是怎麼啦?”小秀熬了一碗參湯端了悄悄地過來,低聲地問了一起。
外麵的陽光正透過窗戶射進了金鳳的床上。
看著剛剛又陷入沉睡的金鳳,小秀怕這一縷陽光會驚擾了金鳳的睡眠,於是起身,讓窗簾拉上。
“啊!”一聲尖叫,金鳳如受了什麼刺激,猛然坐了起來,手一揮。
“咣當!”
小秀剛熬好的一碗參湯應聲落地,碗在地上“呼呼呼……”轉著圈,湯灑得一滴不剩。
“怎麼啦?”小秀嚇得不輕,看著坐在床上瞪著驚恐雙眼的金鳳,也嚇得不輕。
“我看到錢塘江的水又向我撲過來了,我今天居然還看到“小金鳳”正在水裏掙紮著,伸出一雙小手在拚命地向她搖著,搖著……,我本想去救她,突然眼前一黑,我就被嚇醒了!”
金鳳喘著氣,向小秀說著剛才的經曆。
“唉,可憐的娃,你是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