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看見這小貓般的表情,雖然知道她在演戲,卻不得不投降,回身給了陳翠一個大白眼,才把腰上的荷包解了下來交給陳翠說道:“隨便吧,我在外邊等你。”邊說話邊走路,不一會功夫就離開了藥店大堂。吃藥是一回事,站在旁邊被人知道他吃什麼樣又是兩外一回事。
陳翠嘿嘿的笑兩聲,忽略掉李衛臉上可疑的紅雲,笑咪咪的讓藥店老板把東西給打包了,這才從荷包中拿出些錢出來付賬,可因為不是自己的荷包,陳翠掏的時候不免有些費力。
因此還錢還沒掏出來,荷包就爛掉了,陳翠愣愣的看著這個顏色已經很舊的荷包,在線與線的縫合處部分已經開裂了,再加上剛才陳翠的動作有些大,那荷包上邊的洞順勢破了好幾個。莫說是放銀子了,放什麼都能漏出去。
出了藥店的門,陳翠也沒心思逛其他地方了,一門心思的給李衛尋起新荷包來,眼下這個是絕技不能再用了,否則不用賊惦記也沒錢了。
拉著李衛滿城的轉悠,平時不逛不知道,如今一逛才發現賣荷包的店真的好少,可以說幾乎是沒有的。就在李衛耐不住疑惑想要詢問的時候,陳翠終於發現了一家手工店鋪,門口掛著一些荷包在迎風招手。
作為一個男人,李衛實在不怎麼好意思也不方便進入這種繡房店鋪,因此隻有陳翠一人進去挑選,他在外間要了碗熱茶等待。
“老板,你這個荷包怎麼賣?”在一堆做工精細,繡工、裝飾精美的荷包中,陳翠挑選出一個自己喜歡的荷包來:一個青色長方形荷包,體積比較大、刺繡的內容卻很少,兩個葫蘆並蒂掛,寓意也好,配色大方得體,整體上也不怎麼搶眼,實用方便。
“十個銅板。”店老板和藹的回道。
“諾,給你。”拿出十個銅板準備遞出去的陳翠,聽見旁邊一個人小女孩的話,手哆嗦了一下。
“那家的姑娘這麼懶?連個荷包都要買。”
陳翠循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女孩,一手拿針,一手惦著塊布,在哪裏撅嘴像模像樣的繡東西,圖案雖然簡單,可女孩的手法卻一點也不生硬。
“丫頭說什麼呢?”店老板有些著急,趕忙嗬止。唯恐眼前的生意跑了,趕忙給陳翠賠禮道:“姑娘莫怪,我孫女最近剛學刺繡,見誰都想顯擺一下自己。”
“本來就是嘛,爹就從來不用咱們店裏的荷包。”剛才說話那丫頭鼓著腮幫子,十分不滿的說道。
“呃,我…那個。”陳翠支吾了好一陣子應不出一句話,臉上火辣辣的燒,她居然給一個小姑娘取笑了去。
“看吧你能的。”那店老板一把從丫頭手中奪回碎布,狠狠的摔在櫃台裏,把那丫頭推到屋裏,才回頭說道:“姑娘別聽這丫頭片子胡說霸道,婆婆我每天要賣出去好些個荷包呢,都照他說的,我哪裏能夠賣的出去?”
“那個….這荷包我不要了,不好意思啊。”陳翠把東西放到桌子上,快步的走出屋子。拉起正在涼棚裏喝茶的李衛,急匆匆的就往前趕。那個婆婆雖然說的也有些道理,可她更相信童言無忌。
“你這是演的那出啊?等我喝口水啊。”他一碗熱水剛涼的差不多可以入口了,正準備喝的時候被陳翠這麼一攪和自然是喝不成了。回頭看看那家店,什麼事情讓陳翠這麼急慌慌的?
“去布莊,去最大的布莊!”
從布莊出來,陳翠抱著一大堆的戰利品,豪情萬丈的決定從此刻起要好好的修補女紅方麵的功課,日後小到荷包、襪子,大到衣服、鞋子,她陳翠都要自立更生、艱苦奮鬥,發揚小針加繡線的優良傳統,誓將山頭拿下,那個小丫頭臨走時做的鬼臉和吐舌頭的動作嚴重的刺激到陳翠大條的神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