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幹嘛要找女人?找自己不就好了。或者說,雖然小蝦很喜歡他,但是,這個方麵卻隻能接受女人?一想到那兩幅畫,石頭抓著頭長出口氣,看到畫的時候他真的很吃驚,因為那麽做不是很……連他自己都一下子接受不了。一張是兩個男人的,一張是男人和女人的,不管哪種,他都受不了。
借著月光,他又展開那兩張畫,試著想象,其中一個是自己,另一個是小蝦,這兩張畫中哪一張會看起來順眼些呢……?
男人和女人的那張。石頭抱著頭,他明明那麽喜歡小蝦,卻還是服從傳統的男女交歡?真是有夠讓人困擾的了。夜深人靜,又貼窗邊極近,石頭依稀聽見了房中的聲音。
──這樣呢?
──很……很好……
一股怒火還是再也封閉不住。石頭把畫往懷裏一塞,管他什麽順眼自然,先阻止眼前比較重要!他從懷裏摸出一竹管,對著窗戶裏一吹,嘴就嘟起來了。哼,直接闖進去實在不智,還是弄昏他們比較好。
五分鍾後,石頭把門栓挑開,躡手躡腳地走進去,反手關上門。屋裏已經靜悄悄,他挑起羅帳,伸鼻子聞聞,有脂粉香的肯定是那個女的,伸手一抓,還好,穿著衣服,那就丟──床下去。伸手摸另一個,石頭像被電打到,慌慌張張收回手。是,是肌膚,沒,沒穿衣服……
內心的道德和極度想要觸摸的yu望在鬥爭,石頭給自己找了理由,再度摸了過去,不摸還好,一摸就觸到一粒凸起,嚇得他把手慌慌張張又收了回去。轉眼間,他的腦海裏便出現了各種各樣足以毀掉他清白的想象,這時候,石頭深刻地感覺到,他不敢做。
即使小蝦就在眼前,即使他日日睡在自己身側,他卻沒有勇氣越雷池一步。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他自己。腦海裏的瘋狂想象無法控製,那幾乎化身為野獸的自己既陌生又刺激,甚至有吞蝕他的可能。或許那就是他父親的血在作怪,他不想變成那個樣子,更不想用腦海裏的想象去傷害小蝦。
他點燃了桌上的蠟燭,眼睛避開小蝦的身體,往他的嘴裏塞了顆藥,然後拉過被子蓋上小蝦,自己則呆呆地坐在床邊,怎麽辦……
小蝦在聞到異香的時候知道中了道,但是來不及了,正打算抓過衣服,就倒下去人事不省,及至醒來,之前的記憶再現,嚇得他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燭光中,床邊有個人影正發呆。
“石頭?”小蝦一把拽著他,“你是來救我,還是來放迷香的?”
石頭回頭,匆匆扭開。“都是我。”
“花巧紅呢?”小蝦左右看。
“……床下。”石頭聲音極低。小蝦正想探頭,石頭卻一伸手將他壓在床上。“不準你看。”
“幹嘛那樣對一個女人?”小蝦想要起身,發現石頭力氣大得嚇人,“把她拉出來。”
“不要。”
“你不聽我的話了?”
“這件事不算。”
“為什麽不算?”小蝦皺眉,“這女人跟你有仇?”
石頭委屈萬分地看著他。小蝦目光閃爍,半晌頭一轉。“你倒底來幹嘛?”
“……我不要你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然後呢?”小蝦長歎口氣,“我不過是找她幫我的忙。”
“為什麽不找我?”石頭氣極,“她能做的,我也能做!”
小蝦瞟了他一眼,捂著嘴,臉飛紅,開始笑。
“那你做做看?”小蝦一拍枕頭,“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