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牛山,此時辛時,如今葉皇天雖然處於風尖浪口,可是在演武廳之中依舊熱火朝天,熱鬧非凡。而會客廳之內,然三人者,一叟兩稚,一稚立於廳堂之中,耷拉著頭顱,臉上一片決然。另一稚,端坐下首,神情顯得平靜,心中卻是血脈翻騰。一叟居於主座,似氣定閑神,似穩若泰山,但也是不停地拿起旁邊的茶杯,不時的呷下幾口清茶,如此看來,他的心裏也未必安寧。
屋內,雖是三人,不過除了偶爾聽到彼此的喘息聲,反倒是安靜的可怕。
過了許久,葉七仿佛是受不了這種壓迫,猛地一抬頭,將眼神看向了葉皇天,道:“葉護法,你知道小七生性愚鈍,您要是有什麼好的決斷不妨直說,而我一輩子都是你手中的利劍,指東打東,指西向西,隻是現在我心裏憋的慌啊”!
葉皇天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依然將眼神落在了正前方緊閉的房門之上,仿佛那裏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似得。
過了片刻,終是動了動眼珠,將它轉向了景曜,道:“如果是你,應該選擇一個怎樣的目標”。
景曜沉吟片刻,平靜地說道:“這個目標說難也不難,說不難也不簡單。其一,必須要堵住靈欲兩族的嘴巴,因此這個目標不能太小,否則,打了等同於白打。
其二,要堵住悠悠眾人之口,以你目前的處境,做這件事情無疑是冒著天下之大不為,可是你既然有了決斷,那就隻能將這個風險降至最低,怎麼樣虧避風險,想來你比我要清楚的多”。
葉皇天點了點頭,臉上寫滿了讚許。心中暗想道,這個弟子雖然年紀不大,卻是聰明伶俐,更難能可貴的是老持沉穩,不驕不躁,實屬難得。
隻是他兩這般猶如打太極的你推我桑,那邊至剛至陽的葉七卻是不斷的搖晃著腦袋,從兩人的身上不斷替換。過了半響,在眉頭深皺間,終是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將話說個明白,再這樣下去我都要被逼瘋了”。
葉皇天一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怎麼就沒有一點長進。以後若是空閑,多和你景曜師弟親近親近,想來能學到不少有用的東西”。
“是”!
葉七尷尬的一笑後,立刻答複道。
葉皇天緩緩的搖頭苦笑,不過心中還算欣慰,這個葉七雖是愚笨了一些,卻是勝在忠誠。古語有雲: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或許,是自己對他的要求太高了。
想念至此,他便放下了心態,柔聲道:“以我目前的處境,已經是風尖浪口,如果再答應欲族的條件,恐怕立刻間就會被修士聯盟群起而攻之。我雖然死不足惜,但是,現在在沒有取得靈欲兩族的信任,沒有查出隱藏在正道聯盟的若幹黑手,沒有將他們趕出冥王星之前,我還不能死。
既然這樣,就必須存在一個替罪羔羊,而且這個羔羊還是壞事作盡的那種。如此,我們即使攻下了這裏,也不會有人輕易的開言,換言之,這是堵住欲族嘴巴的同時也阻擋了修士聯盟的悠悠之口。”
停頓了片刻,他突然一歎道:“葉七,我的年齡已經不小了,終有到老的一天,你應該盡快的成長才是”。
在此時,這個一代宗師的臉上頗有些英雄遲暮的意味。或許他已經意識到,一旦踏出了這步,以前在眾人心中無比高大的葉皇天,將瞬間被打回原形,甚至是世俗會用一種怎麼樣冷淡、仇視的目光看待與他,他都已經想到。
葉七雙眼不離的看著這個亦師亦父的護法,此刻所帶著的落寞神情,突然逃也似得轉過了頭,將眼神放在了旁邊的茶幾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