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還不生啊?”一個中年男子在醫院走廊中來回的走動著。中年男子叫淩建軍,排行家中老三,所以街坊鄰居都叫他淩三,他已經是快要做爸爸的人啦,誰知妻子進了產房快三小時也不見出來。
淩建軍的妻子叫蘭花,她同淩建軍結婚快十年了,好不容易懷上一個孩子,卻不知怎麼,這懷上便是一年,直到今天淩晨突然感到肚子疼,才被連夜送到醫院。
現在的時間是淩晨三點,醫院外狂風大作,天空上的明月也已經被烏雲掩蓋,看情況快要下雨了。
“轟轟轟~”天上突然連續打了三個響雷,聲音就像來自醫院的上空,仿佛地麵似乎在震動一般。
“吱噶!”產房的門忽然打開,一名身著白袍的護士從裏邊走了出來。
“我妻子和孩子怎麼樣啦?”淩建軍看到護士出來,連忙上前抓住其手問道。
護士淺淺一笑,說道:“恭喜你哦,淩先生,是個男孩。”
“現在我能看看我的孩子嗎?”淩建軍的臉由於興奮變得通紅。在七十年代,重男輕女本就是普遍現象,更不用說是小鎮,淩建軍聽到是男孩,自是高興的不得了。
“當然可以。”護士連忙將淩建軍引進了產房中。
走入產房,看著躺在產床上的妻子和自己的兒子,淩建軍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這個孩子很奇怪,出生後不哭也不鬧,我們用了許多辦法他就是不哭。”負責接生的女醫生搖頭說道。
在迷信的角度來講,剛出生的孩子不哭是不吉利的表現,再則今天是農曆七月十五,是老一輩口中的鬼節。雖然醫院講究的是科技,但在封建思想鼎盛的小鎮中,多少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淩建軍看著嘴含指頭的小家夥,一股暖意湧上心頭:“不哭就不哭吧,隻要孩子健康,其他的都不重要。”
淩建軍快步走到產床邊想抱抱孩子,剛伸出手,卻被妻子拍開。妻子道:“孩子剛睡著,你別驚動他。”語頓片刻後,妻子笑道:“我們現在就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淩建軍想到孩子出生時,天上響起了三聲巨雷,他連忙說道:“就叫淩震子吧。”
“呸~”妻子怒視道:“還雷震子呢。”
淩建軍不好意思的笑笑:“那麼叫淩風吧。”
“淩~風~”妻子想了一會高興的說道:“好,就叫淩風。”
就這樣,我們的小家夥淩風在這天誕生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小鎮中唯一的小學中傳來了朗朗讀書聲。
晃眼之間,時間過去了七年,淩風已經是七歲大的孩子,現在也同樣坐在教室當中。不過他不是在聽課,而是自己低頭看書。
“淩風。”老師突然點到了淩風的名字:“你能不能用‘旱’組個詞。”
淩風站起身來,不假思索的說道:“旱魃!”聲音洪亮,卻不失孩子的幼嫩之氣。
“旱魃?”老師疑惑的問道:“這個詞怎麼解釋?”
“旱魃又叫飛僵,也稱女魃,被譽為最強的僵屍,古書《山海經》《詩?大雅?雲漢》等,均有記載。”
老師的臉色慢慢變陰,嚴道:“是誰教你這些的?這個不算是詞,你坐下吧。”
“為什麼不算詞?”淩風不服道:“這個明明是書上提到過的,恐怕是你自己不知道吧。”
“你給我站到教室外邊去。”老師狠狠的說道。
淩風一言不發,拿起自己的書站到了教室外邊,隻是在他露過老師麵前的時候,老師才清楚的看到了他手中拿的並不是課本,而是小說《封神演義》。
老師咬牙說道:“上課時間誰允許你看課外書的,給我交上來。”
走到門口的淩風又退了回來,將書放到了老師的課桌上,然後才緩緩走出大門。
第二天,老師在上課的時候,又從淩風身上搜出一本《封神演義》。第三天,老師同樣又找到一本《封神演義》。第四天,第五天都是這樣,久而久之,老師也不再管淩風上課到底在看什麼。
幾乎同時,淩風出生時的怪事也被小鎮鬧得沸沸揚揚,原來的小夥伴也紛紛開始對他回避,背後說他是小怪物。
麵對同學異樣的眼光,淩風隻是笑而不語,沒有人陪他玩,他便自己一個人在家裏看書。他的藏書可以說是千奇百怪,什麼《山海經》《神魔怪誌》《聊齋誌異》,日本的《百鬼夜行》,基督教的《聖經》,佛教道教的書等等,幾乎放滿了整個房間。
但是他最喜歡的,卻是一卷外表破舊的卷軸,這是他五歲的時候,一個古怪老頭交給他的,並沒有說是幹什麼用的。淩風翻看了許多次,卷軸上沒有半點字跡,隻有外邊寫著四個大字——天冊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