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裏屋外，兩個流氓正在瘋狂用刀斧砸門。
而小丫頭顧小魚則一邊流眼淚一邊給自己打氣：“小魚，不要怕，不疼的，最多就疼一下下……嗚嗚，說不定在天國能見到媽媽，哥哥說了，要是見到她，一定要記得問為什麼把我們丟下……”
“咳，你就不怕問完了被打屁股嗎？”
突然，一道溫暖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顧小魚難以置信地轉過身，驚喜地發現哥哥顧羽已經醒來，正坐在床邊一臉微笑地看著她。
“哥哥！？”
內心壓抑已久的恐懼與委屈瞬間決堤！
嬌小的身軀哽咽著撲進顧羽的懷抱，哭成了淚人兒：“嗚嗚，哥哥……你終於醒了，外麵有壞人要抓小魚！小魚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乖，別怕，哥哥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顧羽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著，腦海中卻下意識地閃過另一個少女的笑容，眼角頓時有點發酸。
“刀給我，眼閉上。”
顧羽溫柔地從顧小魚手上拿過壓衣刀，起身緩緩走到門前，眼中殺意凜然，這些人渣，著實該死！
嘭！
搖搖欲墜的門板終於被徹底砸爛，轟然倒地，兩個頭皮刮得發青的潑皮衝了進來。
當先一人氣急敗壞地罵道：“臭丫頭片子，害老子廢半天勁，待會不弄得你哭爹喊娘，老子就不下床！”
“喲，”另一人則注意到了門口的顧羽，詫異地吹了聲口哨，皮笑肉不笑地調侃道：“這不是那位癱在床上的公子哥嗎？嘖嘖，杵這幹啥？想收費嗎？哈……“
唰！
一道寒光閃過，潑皮的笑聲戛然而止，隻感覺自己好似飛上了半空，周圍的人物景象全都倒置了過來。
“噗！”
衝天而起的滾燙鮮血宛如瓢潑大雨，淋了他身旁的同夥一臉，失去腦袋的屍體猶在原地抽搐著轉了個圈，這才仆倒在顧羽腳下。
餘下那名潑皮愣愣地看著地上那顆一臉茫然的頭顱，好似被捏住了脖頸的呆頭鵝，顧羽衝他咧嘴笑了笑，瞳孔中宛如有炙熱的火星在燒。
“找死！”
回過神來的潑皮揚起手中短斧，凶戾地朝顧羽當頭劈下，貧民窟的這群流氓惡棍都是刀口舔血的狠角色，同伴的身死非但沒讓其退縮，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凶性！
然而他狠，顧羽比他更狠！
麵對呼嘯而來的短斧，顧羽麵無表情，不退反進，攥著壓衣刀欺身而入，反手就捅進對方空門大開的胸口，接著用力一剜，將裏麵的心髒絞了個稀巴爛！
哐當！揮砍到一半的短斧無力墜下，被一刀紮了個透心涼的潑皮悶聲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哥哥……”一旁的顧小魚看得目瞪口呆，水汪汪的大眼呆萌呆萌地盯著顧羽，仿佛頭一天認識自己的哥哥。
而此時顧羽也愣在了原地，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短短一分鍾內，顧羽連殺兩人，如屠雞宰狗！
雖然這不是顧羽第一次殺人，但奇怪的是，隨著敵人的鮮血噴灑而出，他非但沒有半點不適，反而心髒急劇跳動，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
難不成，我天生就是個殺人狂？
不，不對！
顧羽冷靜下來，察覺到了異常，自己的身手怎麼會如此厲害？雖然前世學過些搏擊，但也不可能這麼輕鬆地幹掉兩個健壯的潑皮。
他甚至感覺這種搏殺仿佛吃飯喝水般簡單，簡直就像一種本能？是了，這具身體居然擁有著恐怖的殺戮本能！
不僅如此，方才在擊殺兩個潑皮時，顧羽曾隱約瞥到有什麼東西被吸入了體內，當時無暇顧及，現在回想起來，那似乎是，兩道血光？
看來這具身體裏藏了不少秘密啊！
顧羽陷入沉思，原主該不會就是因為這些秘密才被滅口的吧……
然而當他嚐試著回憶究竟是被誰打成‘植物人’時，卻駭然發現這段記憶居然一片空白！仿佛被人直接抹去了！
不信邪的顧羽努力想從那片空白裏找出線索，卻突覺意識恍惚，仿佛看到有星辰墜地，有日月耀天，有萬物生化，有仙魔神佛，最後更是有一座通天聖山從天而降，將一切都碾成粉碎！
那聖山巍峨高聳，通體血紅，與天齊高，上有萬千神通凝化的符篆，更有億萬光芒紋路密布，微微波動。
在那山巔之上，顧羽似乎看到時光流轉，諸生輪回，有一看不清麵容的道人在虛空坐悟，時而刻畫大道聖紋，時而煉製逆天至寶，時而開創驚世功法，傳道天下……
就在顧羽心馳神往之際，那血色聖山竟轟然炸開，碎裂成無數湮粉，如恒河沙礫，化作道道血芒隱入虛空。
隱約間，顧羽看到一隻遮天大手拍下，旋即有一道最為熾烈的血芒橫空而來，激射入他的眉心，其中蘊含的毀滅氣息，讓他心膽俱裂！
“不！”
顧羽駭然醒轉，脫離了那片隱藏在空白記憶裏的幻境，驚魂未定地翻閱起其他記憶，然而卻越看越是心驚，臉上漸漸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