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都順利通過基礎考核,心情都是很不錯。尤其是高翔和李嘉樂,高翔在這裏上了三年的基礎課才得到今天順利通過的成就,而李嘉樂上課的時間似乎也不在他下。原本到了各自散去的時間,可高翔和李嘉樂低頭在一旁議論了一會兒,高翔時不時的偷笑幾聲,而李嘉樂卻露出驚奇的表情。二人鬼鬼祟祟似乎在商量什麼壞事。
在一旁的雪璿對林天問說道:“瞧他倆的樣子,真是猥瑣。”
林天問聞言,也不答話,臉上露出笑容。
又過了一會兒,高翔和李嘉樂走了過來,二人整整衣冠,一反方才的鬼祟模樣,高翔說道:“我和李師兄商量過了,好不容易我們都過了基礎考核,我們今天晚上下山慶祝一番如何?”
林天問奇道:“下山?”
雪璿頓時興奮起來,睜大清澈的大眼睛,說道:“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啊,雖說師門規定未經允許不能下山,但是光是想想就令人興奮呢!”
聽到雪璿的回答,林天問的胸口似乎讓人重重的捶了一下,他眼前一黑險些站立不住。李嘉樂眼疾手快將他扶住。三人都很是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林天問沒有回答,他隻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相似,這種偷偷下山的感覺似乎曾經在自己心中占據了極其重要的地位。他搖了搖頭,示意沒有問題。高翔笑道:“小傻真的是膽子小啊,一聽是偷偷下山就嚇得站不住了,哈哈……”
林天問也跟著笑了幾聲,但縈繞在他心頭的似曾相識的感覺總是令他牽絆,難以揮去。
“那好,我們回去準備一下,今天黃昏十分便在這裏彙合。”李嘉樂說道。
黃昏時的太陽出奇的大,但卻帶著令人感到疲憊的黃色光暈,在遙遠的西方駐足留戀這個繽紛的世界,整個雲層都被它感動,顯示出紅彤彤的嬌羞色彩。尤其是在這個與世隔絕身處萬裏高空的流光派,火燒雲的景象幾乎天天都能看見。但是由於雲朵的不同姿態,每次給人的感受都是不一樣的。
林天問沒什麼可準備的,隻是為了避免招搖,換了一身平常一些的衣服。今日通過了基礎考核他心裏固然是很高興。但是總有一件大事沉重的壓著他,他得不到真正的輕鬆。這些天無數個詞彙字眼都不經意的重擊他的胸口,那種對過去追憶的欲望似野火蔓延般越來越迫切。
四個人按照約定來到靈台。每個人臉上都顯示出興奮和緊張的心情。李嘉樂深深的呼了口氣,從懷中掏出四張藍色的符籙,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說道:“這是飛行符,在還不能禦劍飛行的階段,大家都用這個來代替飛劍,雖說比較慢吧,但還是很好用的。”
高翔眼睛睜的大大的,更顯得他的臉長的過分。他問道:“李師兄,飛行符我聽說過,你是怎麼搞到的?”
李嘉樂看了雪璿一眼,說道:“這種小事,不值得一提。”
說完李嘉樂教給三個人使用的方法。林天問學的認真,覺得李嘉樂這個人雖說平時毛手毛腳辦事不利索,但在有些事上還是有些天分的。
待得三人都基本掌握了飛行符的使用方法後,李嘉樂便要使用。林天問阻止道:“這裏人多,萬一讓某個長老師叔之類的看見了,怪罪下來可是不好。咱們不如去林海出發,那裏人少。”
李嘉樂聞言驚出一身冷汗,看來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險些製造出**煩。於是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瞟了一眼雪璿,發現她沒什麼表情,才訕訕的說道:“沒錯,幸虧你機靈啊小傻。”
四個人又來到林海,瞧好四下無人之後發動飛行符往下空飛去。
清風撲麵,飛行符四平八穩,給人一種強大的托付感,忽然之間林天問似乎又想起某個瞬間,曾經在一個平穩的飛劍之上也有這種暢遊雲海的感覺。飛行符發出淡淡的藍光,這在愈發黯淡下來空中還是十分醒目的。他看向其他三個人,高翔衝在最前麵,不時的大聲呼喊,似乎是興奮到了極點。雪璿終究是有些害怕,緊緊的攥著李嘉樂的衣角,而李嘉樂臉上映著夕陽的殘光,紅撲撲的,眼睛望向別處。
身旁偶爾飛過一排排仙鶴,它們與林天問並駕齊驅,而後又叫幾聲逐漸飛遠。林天問從未想過雲是什麼樣子的。直到他穿過雲層時才切身感受到。平日裏潔白的雲朵並不像看上去那樣密集,而是一團團水汽。四個人穿過一層薄薄的雲層,都感到身上涼颼颼的。隨著他們越飛越遠,流光派那個仙境一般的存在已經不知在何時看不到了。
遠遠的,林天問看見前方有一座城,這座城燈火通明甚是繁華。李嘉樂在風中大聲說道:“咱們到啦!找一個偏一點的地方停下吧!”說著他用手指了指城外的一個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