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是淩雲師兄救了你嘍?”高翔把濕毛巾遞給林天問。
“嗯。”林天問捂著臉頰,眼睛看向別處。
高翔安慰道:“劉虎在這裏稱王稱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就忍忍吧。”
聽高翔這麼說,林天問怒從心起,說道:“他這樣欺負同門,就沒有人管他?”
高翔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要怪就怪師父的脾氣,他老人家很少回來,凡是他回來的時候劉虎就乖乖的,別人也不敢前去告狀。”
“為什麼不敢?”
“你想想,倘若師父信了還好,如果不將劉虎逐出師門,那麼等師父一走,吃苦的可就是自己了。所以也沒有人願意冒這個險。”
“那顧師兄呢?他也不替師兄弟們評理嗎?”
“顧師兄為人太過正直,不屑背後說劉虎的壞話。”
林天問聽完,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第二天,林天問和高翔還是來到靈台伏羲石像裏麵上課。這一次林天問緊緊地跟在高翔身後,若不是因為兩人都是男的,他真想拉住高翔的手。又是同樣的人山人海,又是同樣的人流湧動。穿梭在穿著同樣服飾的的人群中,林天問忽然有一種恍惚的感覺。每個人,每個身影,都有著自己的過往。或悲傷或開心,總是有一個真實的記憶。就算是大大咧咧的高翔也一定有著自己的曆史,可是自己……不管從前的事是好是壞,不管自己以前是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窮凶極惡的人。他都想去了解,畢竟經曆才算得上是最寶貴的。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家在何處,年齡多少,這一切都是個謎。眼下唯一的線索似乎隻剩下親自去問師父了。可眼下看著這一群群有說有笑洋溢著踏實的笑容的人們,林天問的心裏還是不由自主的失落起來。
走進伏羲石像,林天問已沒有了昨天那膛目結舌的表情。高翔瞧在眼裏,很是失望。他望了一眼上方,樓梯上已擠滿了人。無奈歎了口氣,對林天問說道:“你瞧你瞧,這麼多人一起擠這麼一個又窄有沒有扶手的石階,難怪老是發生有人從上麵掉下來的事呢。”
林天問也發覺了這個問題,心中不禁奇道:這流光派成派這麼久了,外麵設計的固然壯觀美麗,可這裏確實有些欠考慮了。
正想著,忽聽一聲慘叫,隻見一個藍白色的身影在空中手舞足蹈的摔了下來。林天問看的觸目驚心,不遠處立刻圍了一個圈子。
高翔向林天問眨了眨眼,說道:“剛說完就這麼配合的掉下來一個,走,瞧瞧去。”
林天問想說些什麼,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一個房間,是以一步也不能離開高翔,無奈也跟了上去。
兩人好不容易擠進了圈子,隻見一個人正躺在地上打滾。口中還不停的叫喚道:“哎呦,疼死我啦,疼死我啦……”
這時身邊有個聲音說道:“喂,李嘉樂,一個月裏你要掉下來幾次才滿足啊。”這句話引來周圍一片笑聲。看來這些人都比較熟絡。
躺在地上不斷**的李嘉樂一邊打滾一邊還不忘了還口:“我去你大爺的,總是有人暗地裏推老子。要不……要不一老子的身手,怎麼會摔下來?哎呦……”
聽他這麼說,四周又是爆發一陣哄笑。高翔也在一旁笑個不停,而林天問抬頭看了看,李嘉樂失足掉下來的石階少說離地麵也有五丈來高,他掉了下來竟然也就**兩聲,而且看這個樣子似乎是掉下來不少次了。林天問不禁暗暗稱奇。
“剛才那是什麼人啊?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都沒怎麼傷著。”林天問忍不住問道。
高翔一步三階的往上走著,回頭對林天問說道:“他叫李嘉樂,是鈺虛宮光皓真人的弟子。這人馬馬虎虎的,總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是個有名的冒失鬼。”
聊著聊著,高翔在一個門外停下腳步。“喏,咱們在這裏上課。時候不早了,快進去吧。”林天問跟著高翔進了屋子。入眼的是數十張木桌蒲團,已有好些人坐下了。房間前方有一個大桌子,上麵放滿了書卷,在那大桌子後麵還有兩個堆滿書籍的書架。林天問瞧著屋子裏並沒有窗戶,但是卻格外亮堂,打量了一周,隻覺得這光和陽光無異,十分自然。他順著上方看了過去,隻見房頂上有一幅畫著太陽的壁畫。那畫中的陽光完全能夠普照房間,就如同一個小太陽一般。
高翔看見他的樣子,笑嘻嘻的說道:“小傻,這是‘蒼穹壁畫’,它能夠真實的反映出外麵的蒼穹。”
林天問讚歎道:“厲害!每個屋子都有嗎?”
高翔指了指坐落在角落的兩個座位,示意林天問坐在那裏,說道:“那是,相傳這些畫是一位本門的馬姓弟子所作,他於修仙問道上頗有造詣,然又喜歡作畫,於是便創作了這些‘蒼穹壁畫’。後來他下山去了,世人稱之為‘畫仙’。”
林天問聽得津津有味,心中不禁想象那位馬姓弟子當年的種種事跡。這些天他從高翔嘴裏知道了不少有關流光派的事情,上到開山始祖,下到做飯廚師,雜七陳八,全都一股腦的從高翔嘴裏聽到了。因此高翔總是抱怨道:“哎呀哎呀,我聽了三年的課,總結起來也就這麼點東西,現在可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