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讓林展也生不如死!你可要好好記住我的相貌!”一張青麵獠牙的惡鬼麵容猛然出現在林天問眼前。林天問嚇了一跳,耳邊一直回響著陰陽怪氣的聲音,同時頭痛欲裂,脊背發涼。接著便是失足墜落千丈深淵的下落感。
林天問足下一蹬,驚醒過來。由於方才腳下用力,腳踝處又是一陣疼痛。
原來是個夢……
他躺在床上,兩邊臉頰還是腫得高高的。
林展是誰?而我……究竟是誰?
窗外月光清冷,林天問側過身子,看見外麵不時的有人在月光下禦劍飛行。我手腳斷了,何時能像他們一樣馳騁雲海?我……究竟是否真的屬於這裏?
他想著想著,感到眼皮愈發沉重。就在此時,忽有細微的破空之聲襲來,然後房門被輕輕推開了。
林天問在黑暗中睜大眼睛,突然桌上蠟燭亮起。借著燭光,林天問依稀看見一個男人正站在自己床前。但始終看不見他的相貌。還未等自己作何反應,隻覺得手腳殘斷處清涼無比,十分受用。
這種舒爽感令林天問毫無戒備,他也很明白以自己的狀態即便是有所戒備也是沒用的。然而從手腳處傳來的舒適感漸漸的令全身都放鬆了。不知不覺中便進入了夢鄉。
次日清晨,林天問剛一睜眼就坐了起來。之後才發現有什麼不對。
他好奇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腳腕。手腳……都不疼了!
他忽然想起昨晚那個神秘人,以及當時手腳傳來的舒適的感覺。想必是有人在自己傷口處敷了什麼靈丹妙藥。他下了床,試著走了兩步,雖然還是有一點無力感,但已經能勉強的行走了。他激動的熱淚盈眶,原本想自己可能一輩子也走不了路了,沒想到在一夜之間就能下床行走了。回首這兩天的遭遇,當真是如在夢中。
他慢慢的走到房門前,緩緩的打開房門。入眼的是青天白日,仙鶴成群。他沒有穿鞋,沒有穿外衣,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在風中,腳下傳來冰涼的但很踏實的觸感。他緩慢的移動到院門口,突然一張長臉擋在麵前。
“高翔?”
“喲嗬,怎麼把我的名字說的這麼流利了?”高翔瞪著眼睛問道,他的臉上還留著昨天被“大師兄”毆打的痕跡。
林天問一怔,也發覺自己口齒清晰了些。心中又是一陣激動,接著說道:“我……想問你,昨……是什麼人?”他想問昨天那“大師兄”到底是什麼來曆,為何這麼囂張?但說出來就是支支吾吾的幾個字。
高翔撇了撇嘴,低聲說道:“昨天為難咱們的是師父收的第一個徒弟,名叫劉虎。聽說他自小父母雙亡,混跡於鬧市之中,處處受人欺淩,師父下山雲遊時遇見了,見他可憐便帶回山了。沒想到劉虎性格霸道蠻橫,師父也不曾教過他什麼真正的道法,知識傳授些倫理道德。但這劉虎畢竟在這裏呆的時間長了,因此除了二師兄顧淩雲,其他是兄弟都得受他欺負。”
林天問聽得不禁皺眉,緩緩道:“師父……不知道嗎?”
高翔擺了擺手,說道:“師父整日下山雲遊,很少管我們,基本上都是二娘和二師兄打理各種事物。因此劉虎也就天高皇帝遠,無所不為了。”
林天問又問道:“那個……顧……顧……”
高翔看了他一眼,明白他想要問什麼,說道:“顧顧顧,看你結巴的。是顧淩雲,他是我們的二師兄,他天賦異稟做事公正嚴明,對師兄弟們都是極為熱情,是個大好人。這樣的大師兄和二師兄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因此他們二人從來都是水火不相容。二師兄道法高明,因此大師兄並不敢明目張膽的惹他。”
林天問點了點頭,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
“你能夠下床行走,想必是師父給你用過什麼靈藥了是不是?”高翔好奇道。
林天問看了看手腳,說道:“我……我我也不……太清楚。”
高翔白了他一眼,故作不在意道:“不說就不說,我還不稀罕呢。對了,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林天問又是眉頭緊鎖,他不是不願意告訴高翔,畢竟這兩天都是高翔陪著他,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於是說道:“我……我忘了自己叫什麼……”
高翔驚奇的看著林天問,見他不像是在說謊,便不再強問,轉而笑道:“看你呆呆傻傻的,叫‘小傻’算了。”
林天問低頭想了想,忽然笑了,說道:“倒也不錯。”
高翔隨口說的,沒想到林天問還當真了,想想也不禁莞爾。繼而開懷大笑:“好極好極。我是長臉怪,你是小傻,這樣彼此都不寂寞。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