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比韓國人少什麼1(1 / 1)

一個留日的中國人寫的《我認識的鬼子兵》成了暢銷書之後,書攤上雨後春筍般地冒出了許多寫"鬼子兵"的書,象什麼《鬼子兵的獸行》、《軍妓血淚》之類。翻開來一看,竟然從頭到尾都是地攤文學式的粗俗描寫,那些追求感官刺激的標題和細節描寫分明透露著寫它的人和讀它的人某種不見天日的欲念。

沒有什麼東西是中國人不能糟蹋的。這是一個性格裏缺乏莊嚴氣質的民族。

沒聽見誰為此而義憤填膺。中國人都是實用主義者,這個民族經曆了幾千年的風風雨雨,什麼事都見過了,她已經沒了火氣,什麼事都能容忍什麼事都能接受。是啊,這個民族可以爭奪從自己的民族英雄身上剮下來的肉,因為據說這種肉可以治病;可以忍受那麼殘暴的征服和統治,隻要能勉強活下去。那麼,拿自己祖宗的痛楚和恥辱來賣錢,又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呢?

那一次回老家,和老一輩在土炕上閑扯,就聊到了自行車。族叔說,村裏的第一台自行車是你遠房二爺從縣城騎回來的。騎回來那天全屯子都哄嚷動了,過節似的圍著看。

我問:我二爺是幹什麼的?

翻譯官。

翻譯官?給誰?

日本人唄,那時候還有誰?

我大吃一驚:那不是漢奸嗎?

族叔撇撇嘴表示不以為然:拿現在說是叫漢奸,那時候可正經風光過一陣,也沒幹過什麼壞事。老百姓管給什麼人辦事,誰在上頭給誰當差唄,什麼時候不是混飯吃!

我的心撲騰一下。這滿炕的黝黑淳樸的莊家漢的麵孔一瞬間在我眼前有點變形。

我仿佛頭一次想起,一九四五年以前,也就是老人們所說的"事變"以前,我故鄉的這片土地,叫做“滿洲國”。

我的爺爺奶奶叔叔大爺,都曾經是日本人的順民。就在我身邊,這間房子的老式窗子上,就栓著一枚陳舊得烏黑發亮的滿洲國硬幣做劃擋。

話題從日本人身上漫延開去,老人們紛紛談起日本人是什麼模樣,曾經某某因為什麼事被拉到縣上,灌過辣椒水

,灌得順著頭發根往外滲血。

談起日本人強迫農民種鴉片,談起日本人投降撤退時,全屯子人都到路邊去看汽車。

我回過很多次老家,聽過那麼多的民間故事,聽過那麼多的“講古”,聽過那麼多四裏八村的奇聞怪事,可還是頭一回聽到老人們講起日本人。如果不是由自行車引起的話題,他們似乎已經把日本人忘了。

為什麼呢?

也許是因為鄉親們都是些普普通通的過日子的人,日本人已經走了,看不著了,也不再回來了,還想著他幹什麼呢?這些老百姓,他們的生存似乎隻是為了生存,隻要能生存下去,他們不在乎別的什麼。幾千年來,一直是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