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之中
又如那昏暗迷霧般的世界,四野混沌,但能依稀看見前麵那塊石雕上刻著的展翅雄鷹。
仿佛隻有一盞光照在那張座椅和石雕上,而座椅上的人,除了那雙握在虎頭把手上的手以外,無法辨識容貌。
莫冥從地上爬了起來,呼喝著喊了一聲:“怎麼又是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會兩次來到這裏!”
那人仰頭哈哈大笑,十分放蕩不羈,隻聽他道:“天下予我,武林予我,我是誰又能怎樣。我們未必就是敵人,隻要你放下這份執念,一切聽從我的安排,這武林,這天下,也將與你共分一羹。”
莫冥聽此勃然大怒,可是身體裏似乎有些力量無法控製,自己竟被一些瘴氣附著,漸漸騰空。瞬間隻覺渾身脹痛無比,彷如要炸開一般,他伸開雙臂,懸在半空,長嘯了一聲,迸發出萬道光芒。
蘇醒之際,不覺而發的內力竟然震碎了周身的木床和枕頭。
水靈漪一把推開守在近前的夢馨,自己一個轉身,避開了餘氣。
莫冥再次倒在了破碎不堪的榻上,微微睜開雙眼,隻感覺渾身無力,卻又並不疲累。
守在床邊的一如之前在青石崗相聚的人,水靈漪仿佛比莫夕和夢馨還要擔心他的狀況,急急問著:“莫冥,你現在感覺如何?是否好了一些?”
莫冥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
“我感覺體內怪怪的,像似翁閉鶴的內功在遊竄,又感覺不像,總之就是氣力強勁,但卻動不了。”
夢馨悄悄咂舌,一邊拔下插在莫冥手腳和身上的銀針,一邊說道:“我以為哥哥還需多時才能蘇醒,方才水阿姨與我討論內力封固一事,我便依著她的辦法試著用銀針打通你的血脈,沒想到剛剛布全,你就醒了過來。”
撤下針來,夢馨問道:“哥哥你再看看能動不了?”
莫冥試著抬起胳膊,舒展五指,漸漸有了知覺。“我這是怎麼了?”
“難道哥哥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了?”
莫冥盡力回想著說道:“我隻記得我們到了青石崗的茅屋,發現那裏一片狼藉,而且我還發現了二姐的令牌,然後那名奉命來報信的峨嵋弟子奄奄一息的指證襲擊她們的是林公子所率的逍遙閣一幹門徒。然後一隻鏢射中了我的後心,馨妹妹和林公子打了起來,我正想要告訴馨妹妹千萬不要中了歹人的奸計,但是話還說出口就昏過去了。之後就……就到了這裏。”
莫夕坐在他旁邊,摟著他半邊身子,臉頰貼著他的肩頭,似是輕啜:“哥哥,隻要你沒事夕兒就放心了。昨日笑風師哥將你救回來的時候,你已是半死,我當時以為你真的要撇下夕兒去了呢!”
莫冥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容親切,“這幾日不見你,也是把哥哥想壞了,要不是我傷痛在身,想必早幾日就回來了。”莫冥環視了一圈,不大卻也不小的屋子裏陳設頗為齊全,看樣子不像是在青石崗一帶了。“對了,夕兒,二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有人偷襲青石崗?”
莫夕搖了搖頭,隻弱弱的把身子偎在莫冥身上,“這事還是讓二姐說吧。”
提起此事,水靈漪頓時顰眉,在屋內回踱著說道:“前天夜裏子軒突然回來和我們說有人要刺殺我們大家,讓我們趕緊收拾東西躲避。雖然我們將信將疑,但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收拾東西立即動身。沒想到的是,那夥人來的實在太快,還不等我們收拾好就已經趕至。他們人數頗多,個個夜行衣著身,一番廝殺過後,顯然我們勢單力薄。我雖能打傷大部分人,但是其中一個武功十分厲害,我根本無法抽手相援。日前那名來報信的峨嵋弟子為了保護靈珊,不幸被刺身亡,而靈珊也被那夥人用暗器射死。”說到這,水靈漪有些不忍,語聲中頗顯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