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聽過莫冥一番簡述後，水靈珊兩姐妹幾乎驚愕，萬沒想到離開青冥派才十多年，情況竟變得如此不堪。
莫冥懇求道：“晚輩年紀尚小，不能擔此大任，更不能就這樣輕易的回去，所以仰仗兩位前輩，回青冥山主持公道。不管青冥派名聲如何，可也算得上是一代正派，怎能被朝廷當作傀儡。我想，就算爹爹在世，也絕不會看著青冥派的狀況而就此下去。”
水靈珊兩姐妹對視了一會兒，水靈珊歎了口氣，說道：“你可知道，你父親就是和朝廷做對才亡命的，但是倘若當初他不那麼做，恐怕現在這種狀況會更提早的發生。朝廷逼人，這也是不得不發生的。不瞞你說，我們姐妹何嚐不想回去，可是我們也有苦衷的啊。”說到這，水靈漪刻意回避，水靈珊繼續講道：“你在青冥派時光尚少，或許不知道你父親還有一位親生弟弟，叫莫青峰。他是當時的執法掌門，權利不在你父親之下……這事說回來還是要怪靈漪，當年的她年少輕狂，雖然武功超然，可是天性好狂，這莫青峰暗地裏喜歡她，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白了，可她心裏根本沒想過。最後在惡人穀的時候，碰見了翁閉鶴，他調戲我們姐妹，惹惱了靈漪，她不論如何都要泄恨，結果師兄攔著他卻被她狠心刺死……”
“好了！不要再說了！”水靈漪聽不下去了，“大不了明天我跟他們倆回去就是！”
水靈珊急道：“你說什麼胡話！當年你被當眾免了身份，被趕出了青冥派，你現在已經不是青冥派的人了！就連我也受你的牽連，不然咱倆能有今天這……”
“你要是嫌委屈，大可回去！我可沒叫你陪著我！”
聽了這話，水靈珊二話不說就是一個耳光，即便水靈漪武功再高，卻也沒躲過。“你說的這還是人話嗎？我是你親姐姐，我能看著你到處碰壁撇下你不管嗎？莫青峰是你的師兄啊，他心裏滿滿的都是你，甚至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知道能達到他的位置和實力是需要多少汗水麼？他那麼做是為了什麼？你難道忘記他死前說的話了？”
水靈漪天性桀驁，據說從小到大從未哭過，可是這第一次落淚卻在莫青峰死的那一刻，這也證明了她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心裏還是有情有義的。
莫冥見狀，心裏很是愧疚，自己本來是求助的，沒想到演變成眼前這一幕。他道：“兩位姑姑，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理解你們的苦衷。這也是我的預料之內的了。不過，有一件事，我想請求兩位姑姑！”
水靈珊胡亂地擦了擦淚水，“是什麼事？”
“教授我們武功！”
水靈珊並不驚訝，反而打量了一下他的筋骨，“心有大誌是好，可是你們已經過了習武的最好年齡。當下，隻能教你們一些內功和增強體魄的外功。”
“姑姑！我們兄妹是什麼人？如果隻是普通的百姓，我們寧願每天種田織布！可是天意弄人，讓我們命運多舛，如果連你們都不幫我們的話，難道我們這一生都要苟且偷生麼？！”水靈珊依然猶豫，似乎擔憂的並不是她所說的。莫冥繼續道：“十年了，當初按照門規我是預備掌門，可是師叔不但什麼都不教給我，反而把我關在屋子裏。最後竟然想到下毒害死我，如果不是當時師兄憐憫我們，我們恐怕早就去陪爹爹了！不瞞姑姑，我並不想做這個青冥派掌門，我隻想讓青冥派在武林中越來越強大，至少不會讓整個武林乃至百姓們唾罵。我不知道姑姑在顧慮什麼，但是若然姑姑不肯真心教授，那我們兄妹這就啟程，返回青冥山，任由師叔處置！”
“且慢！”莫冥這一激將法果然湊效，水靈珊道：“並不是我不肯教授你們武功，隻是，隻是一來我二人已經算是青冥派半個罪人了，按理來說是不可以私自傳授技藝。二來，我是擔心你學成之後會像你父親那樣，與朝廷為敵，那豈不是重步他的後塵。”
莫冥道：“姑姑，這些年我和妹妹顛沛流離，看遍世間滄桑，百姓們已經被朝廷壓榨的不成樣子了，每個人心裏都是怒不敢言。我不清楚我父親當年的心情是怎樣的，但我知道他想的和我是一樣的。如果朝廷仍舊這麼跋扈，就算今後我不起義，也總會有人起義的！”
水靈珊深深歎了口氣，悶頭不語了。良久，水靈漪說道：“不管怎麼樣，這個小子我教定了！臭小子，你以後就和我習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