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定當不負重望!”
就連蘭璟也記不得這句話聽過多少遍。
一次又一次…每次說這句話的臣子都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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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銘在退朝後一直抬頭望著殿前的雄獅。
內心感慨萬千,不知此次出宮,還能否回到這繁榮的冬城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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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在江家祠堂前虔誠的祈禱。
“阿彌陀佛,菩薩定要保佑我家小銘……”
江家燈火通明,似是在等誰歸。
這個夜晚很靜,心的冰涼讓情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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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城都傳遍了,江家少爺將去大淵,要去完成那無人完成的‘任務’。
這一夜,不知冬城裏,多少女子,心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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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銘去了。
他去了那個毫無人性的大淵……成了……大淵皇帝能見光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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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銘明知道此次去的後果,卻還是去了。
他,和他的家人,都是蘭皇的。
他打心裏的覺得,這件事,既然沒人敢去,那他就應該去。
不問代價,不論將來。
這是一場豪賭,屬於他與蘭皇和整個大淵的。
贏了,嘉蘭解放,故土回鄉。
輸了,成為傀儡,無法返鄉。
這是一場不平等的賭注。
可在江銘心裏,這十分公平。
因為沒必要因為他一個人賭輸了,而讓整個嘉蘭陪葬。
這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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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
江銘終於擺脫了情人這個身份。
可更加恥辱的名稱,一旦提到就讓人發笑。
‘銘妃’。
試問從古至今,哪個男人給那個男皇當過妃子…
這讓江銘覺得是恥辱,赤裸裸的恥辱。
正人君子淪落到當男子的‘情人’,而後成了那位男子的嬪妃。
可再怎樣恥辱,也抵不過換國家安樂與自由。
更何況這是自己自告奮勇提出願意接這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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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明那邊的局勢一直在往好的發展。
可是,江明也不知自己得罪了什麼人,亦或是擋到了別的廢品的道。
自己被陷害了。
大元皇帝是個暴君,也不知為何能擁有著那麼大片江山卻還不敗。
這在江明心中屬實是個奇跡了。
在家民政之中,應當所有環境都來了一個樣。
像他那般花天酒地卻不忘正事的人頭一次見的。
我沒過多久,他們不再思考這個問題。
渡過難關,自身無奈就代表著國家無奈。
他認為這是好事。
殊不知,更是這樣成了公眾妃子眼中釘,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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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
局勢依然很好,可一切都在潛移默化的變化著。
大淵皇帝不再寵愛著江銘。
妃子們也不使絆子了。
因為沒了皇帝的寵愛,江銘什麼都不是。
沒有靠山,沒有背景。
宮中的太監都可都可以隨意使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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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被大淵皇帝關進屋子裏第幾年。
江銘已經放棄了抵抗。
可他還是會止不住的在心裏想。
嘉蘭怎麼樣了,蘭璟怎麼樣了?
他的家人又怎麼樣了。
狗皇帝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到這間屋子裏。
就這樣看著江明,看了一會兒又羞辱他。
直到這次,狗皇帝不再看著江明,羞辱江銘。
“江銘,你知道嗎,你不再像剛來的那般傲骨自信了。”
他是這樣說的。
小明是怎麼回答的呢?江明自己也不清楚,那應當是隨口而出的一句話吧。
他知道這是絕戰了,要麼是嘉蘭敗,要麼就是大淵亡。
他對嘉蘭勝沒有抱有一絲期待。
因為期待早已被磨滅了。
大淵皇帝,真不是人!
每每來都要羞辱他。每次都被他折騰的生不如死。
既然他不再碰他,這說明已經打贏了。
他也不再需要江明這個發泄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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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一年冬。
江明死了。
在那間屋子。
不是自殺,不是他殺,不是自然老死。
那時都在傳,江南是因為國家負滅,無法回家憂愁而死。
但也隻有風裏人清楚,江明連屋子都不能出,怎麼會知道他的國家覆滅了呢。
傷感的冬天,單調的白色,縈繞著大地。冬天,代表著春天的到來,寒冷即將過去。冬天過後迎接的會是一個百花爭豔的春天吧。
可是那些人卻無法再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