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叫道:“虧我把她當自己的妹妹,放心坎上疼。卻原來,她早已不是簡單的孩童。”
婉辭抿嘴笑道:“她也是真心喜歡你,所以百無禁忌。你心裏明白就好,平日裏仍是像從前那般對她。她自幼父母雙亡,旁人都道她被太後與先帝照拂寵愛,羨慕她、恭維她,卻不知她想要的其實隻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而已。”
霜娥點點頭。“難怪小姐有時直言不喜她的行為,她卻反而更敬重小姐。”
“說到底,她不過是尚未及笄的孩童。所想要的,其實再簡單不過了。”婉辭遠遠凝視那火紅色的身影,眼中帶著不自覺的欣然與疼惜。
不多時,恪純回身,白玉般的臉頰上有朝霞般絢麗的色澤。“小嬸嬸,我也乏了,自個與自個賽馬實在沒有意思。我陪你去坐馬車,讓錦兒跟霜娥在前頭領路,咱們說說體己話好麼?”
霜娥衝她做鬼臉。“小姐愛怎麼做可不是由你作數的。”
恪純不甘示弱的反駁道:“太後可是把我交給小嬸嬸的,若是有差池,第一個唯你是問。”
霜娥氣結。“總是拿身份來壓我們這些小小的奴婢。”
恪純搖頭晃腦道:“這麼好的東西不用豈非是可惜。”
婉辭抿嘴一笑,陽光融融的照在她臉上,冰雪般白皙的麵孔上泛著晶瑩剔透的光芒,好似穿越了那層薄薄的冰,化成春水般的溫暖。
“啟稟皇上,恪純公主與慕從容奉太後娘娘懿旨,提前回宮靜養。已在宮門口候旨。”江棟梁神色無奈。蕭霽睿本與溫寧遠弈棋,不喜人打擾。偏偏宮裏上上下下都知曉恪純公主的重要性,江棟梁更不敢耽擱片刻,生怕誤事,兩邊不得好。
蕭霽睿本欲落子的手停在半空,半晌沉聲問道:“你說恪純與慕從容從鴻錦寺回宮?”他深深地呼吸,慢慢的呼出氣。“簡直是胡鬧!”
饒是恪純不明白事情輕重緩急,他不信連婉辭都沒了分寸。若不是信任她何必當初暗中準許她陪同去鴻錦寺。如今不僅沒有勸阻恪純的任性,反倒陪著縱容。
溫寧遠示意江棟梁退下,溫文爾雅的臉孔上俱是淡淡的笑意。“皇上不如換個想法,如今宮裏人心惶惶,太後派最寵愛的公主前來,在安撫人心上,是極為有用的。”
蕭霽睿不耐地揮手道:“你說的朕明白,朕不過不願意用旁人的安危來交換人心。罷了,朕也拗不過恪純,由她去吧。”他喚過江棟梁,“你去接恪純公主,若是能勸,就勸回去。若是不能,決計不要勉強,別惹了她的脾氣。”
江棟梁問道:“皇上要奴才把公主與慕從容送往哪位主子那裏安置?”婉辭的淨荷宮早已被封鎖,此番二人前來,必然要搬到別的宮殿。
蕭霽睿冷凝幽深的眸子忽然折射一道興味的光芒。“你將她們二人安置在毓妃娘娘的紫宸宮,一應用品由內務府置辦,盡力給最好的,不可委屈了公主與慕從容。”
江棟梁臉上寫滿不解,卻不敢多問,隻得躬身領命。
溫寧遠早已明白他的意思,邊是搖頭邊是欽佩地笑道:“皇上果是英明。”
蕭霽睿複又坐回適才的位置,穩穩地把子落下。“始作俑者也該嚐試下有苦不能道的滋味。雖是小懲,依純兒的性子,恐怕雞犬不寧卻也拿她束手無策。”
溫寧遠微微苦笑,低垂麵孔,恰到好處的把自己的情緒向蕭霽睿遮掩,卻直直的放在臉上,那蕭霽睿看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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