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送涼,霍毒和以霍山老爹為首的阿拉伯商隊穿過浩瀚的西域沙漠,沿著絲綢之路來到天山博格達冰峰時已經是歲冬年關了。
十二月的賽裏木湖瓊池碧波蕩漾,一夕明月照在東進的駝隊,也照在了一路趕路的旅人留下的足印。
“千夫長,你還行嗎?”
霍爾老爹,牽著白駱駝,走向騎在馬上搖搖欲墜的霍毒,關切的問道。
“這時那裏?老爹!”霍毒睜開疲倦的雙眼,看了看鋪滿積雪的銀光湖麵,不覺被晚風吹的一陣哆嗦,醒過神來問道。
這就是漢人所說的天池,你們蒙古人稱為
“賽裏木卓爾”,意為“山脊梁上的湖”的地方。霍山老爹將身上的皮襖領子緊了一緊,揚揚手中的馬鞭說道。
騎在白駱駝上打瞌睡的圖庫特也被兩人的談話吵醒,揉著眼睛對著眼前的賽裏木湖高興的說道:“可惜我們來早了,要不就能參加一年一度9月初九的那達慕會了呀!”
“一天就知道玩,也不幫爺爺分擔一點負擔。”跟在三人後麵的安卡娜邁著小腳,撅著嘴埋怨著圖庫特。
“誰說我一天隻知道玩!”
“我說的,你一天就顧著玩,顧著享受,一點也顧及別人,一天霸著駱駝騎,路也不曉得走了!”
原來這小女孩見不得圖庫特小小年紀,卻不知道尊老愛幼,本來商隊中的駱駝,腳馬在這幾個月中就不斷離奇的死亡,眾人都將自己騎乘的馬匹、駱駝用來馱運貨物,隻有霍毒那病夫和圖庫特兩人騎馬和駱駝,其餘人都在步行。這圖庫特少年性子騎在駱駝上麵也不安分,常常縱駝馳騁,將商隊拋在腦後,如不是霍山老爹常常拉住小飛駝,這孩子早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玩耍去了。
圖庫特平時和安卡娜爭吵慣了的,也不覺的難為情,但這話落到了霍毒耳中卻是另一番意思。
“霍爾老爹。我這兩天騎馬把屁股都坐腫了,想下來走走瞧瞧。”霍毒也是一個人精,聽到說安卡娜如此說來,忙就要從馬上下來。
“別、別,千夫長,你傷還沒有好,不忙下來。”
中年男子忙快步向前,製住了就要爬下駝峰的霍毒,誠懇的說道。
“夜已黑了,我們就在這湖邊,安營紮寨吧!”
霍爾老爹止住了腳步,對後麵跟上的駝隊說。
眾人聽後,都沒有搭話,隻是相互竊竊私語的說著。
“你們在說啥,難道不能讓老爹我知道嗎?”
駝隊中有一個相對膽大的走向前來。
對霍山老爹敬了一個晚輩禮恭敬的說道。
阿拉在上,誠實的穆罕默德的子孫哈立得,不會欺騙萬能的真主。
說完後,對著霍山老爹說:“老爹,你是我們這些人中最受人尊重的老者,你一路率領我們走過了狂風卷席的大漠,踏過了鋪滿礫石的戈壁,穿過了淒淒牧草的荒原,繞道來到這裏,我們都沒有怨言,但我們卻對你收留那蒙古人有意見。
你看,我們的駱駝從他來到商隊後,莫名的就死了六頭了,不光我們不知道原因,我想智慧的您老也說不出原因吧,現在您老又要我們在這充滿吃人怪獸賽裏木湖搭紮帳篷。
現在商隊裏的阿拉伯兄弟剛才正在為你的決定表示不同的意見,望你能理解。原來這看視美麗的賽裏木湖長期就在在牧民口中就流傳著吃人巨大湖怪、吸人湖心風洞,卷人湖中旋渦與吞人湖底磁場等傳說,過往的商隊一般都不從這裏過,就是萬不得已從這裏路過,也是加緊步伐,趕快離開這裏,免得亡命於此。
霍山老爹聽了阿拉伯人哈立得一番話後,正想說話。那霍毒卻從駱駝上躍了下來。
對著哈離得說:“禿頂的漢子,你不要血口噴人,你們駱駝死不死,管大爺我鳥事,如果你們害怕,我現在就讓路,讓你們這些沒膽的阿拉比亞人去和你們的先之見麵吧!”
霍山老爹忙止住就要拔出新月彎刀,衝上前來的眾人,就是那圖庫特和安卡娜也怒視著這自稱千夫長的惹禍精。
那些阿拉伯人見霍山老爹出麵,也不好在緊緊相逼,於是紛紛緊握刀把,和霍毒那混蛋怒目相對。
哈離得用手指向霍毒傲然說道:“我們阿拉比亞人,什麼都缺就不缺英雄,啥都有就沒有裝病的懦夫。今日不是看在老爹的份上,我們兄弟答應放你這瘋狗一馬,我的腰中大馬士革軍刀也不會應承!”
於是再不理霍毒那廝,回頭對同族阿拉伯兄弟說:“兄弟們,今夜我們且忍下這口氣,我們穆罕默德的子孫隻打草原惡狼,不殺賴皮瘋狗,我們走!”
霍山老爹見霍毒已犯了眾怒,也不好再挽留,於是抱抱拳,歉意的對哈離得說道:“兄弟們,來日方長,我們如果在嘉峪關入關後見麵時,那時老爹我一定補還你們兄弟的駱駝,還是朋友。”
說完話後止住還要想說話的千夫長大人,拉開了駱駝,讓開了道路。
哈裏得招呼好隻家的兄弟,二十餘人牽著馱滿貨物的駱駝,力馬,離開了商隊。
這時餘下商隊四十多人裏早有不滿霍毒的言行了,等哈裏得一眾阿拉伯兄弟離開後,商隊按照霍山老爹的安排,卸下駱駝身上的貨物,在賽裏木湖旁,天池腳邊搭起了帳篷,點起了篝火,煮起奶茶。
(塞裏木湖地處北天山腹地,新疆博爾塔拉蒙古自治州境內,與伊犁地區的果子溝相連。傳說王母娘娘曾以瑤池為鏡沐浴潔身,這裏的瑤池即天池。當年周穆王尋長生藥,不遠萬裏來到天山做了王母娘娘的客人,王母在瑤池設宴歡迎他。臨別,王母邀請穆王再來瑤池作客,結果再也沒見穆王的身影。為此李商隱有《瑤池》一詩“瑤池阿母倚窗開,黃竹歌聲動地哀。八駿日行三萬裏,穆王何事不再來”。一段奇麗佳話不知流傳了多少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