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繡什麼呢?”胤祥靠在錦塌的迎枕上看著我問道。
“沒繡什麼,我怕你忘了我的話,給你縫一件袍子帶上。”我趁刃針的時候抬頭看了胤祥一眼,甜甜一笑道。
“忙活什麼?我記著便是,你身子還沒好利索,你再這麼熬著,倒時候熬出病來可怎麼是好?明兒個一早我可就跟著阿瑪去塞外了,你又得好一陣子見不著我,還不趁著這個時侯多說兩句話?”胤祥從身後圈住我,湊到我耳邊兒道。
“別鬧別鬧,就好了。喏,你看,再把袖口這兒牽個邊兒就行了。”我拿著馬上就做好了的衣服給他看著,嗬嗬笑道。
“原先隻見過你繡花,真沒想到你還會做衣服!”胤祥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驚訝地望著我。
“男主外,女主內,誰家媳婦兒不會做衣服?偏你驚訝的什麼似的。”我笑著說道,心裏卻是開心的不行。其實這縫衣服是我跟張嬤嬤才學不久的,原先做過兩件,一直藏在櫃子裏。才學會這手藝,總覺得興奮的什麼似的,忙不迭地進行嚐試。其實做衣服也不算很難,難的在於裁剪。在張嬤嬤的指導下,這料子裁的還算不錯。
我心裏正甜著,胤祥不耐煩地拽了拽我胳臂道:“行了行了,今兒個也晚了,這個就先擱擱吧!等我跟著皇阿瑪去了塞外之後,你還不有的是時間做衣服?還至於你這會兒忙成這個樣兒?”
我含著笑白了他一眼,而後癟癟嘴,委屈地嗔道:“人家這不是想讓你帶上新袍子嘛,偏偏你這位爺還不領情,我這是為誰忙活啊?”
胤祥無事地玩弄著我的耳墜子,時不時地瞟我一眼,“得了得了,知道你是為了我,這也爭競?再說裏屋櫃子裏不是還有新衣服呢嘛,今兒個就歇了吧!你不知道我明兒個一早就走了嘛,身邊兒沒了你,我可睡不安穩!”胤祥笑看著我,徐徐說道,說的我一陣不好意思。
“我的爺,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掉醋缸裏了不成,這麼酸的話也說得出來?”我用手捂著嘴揶揄道。
“你說什麼?反了天了不成,看我今天不好好治治你!”說著將我打橫抱起,往床上一扔,而後猛地一翻身,把我壓在身下,作勢便要解我褂子上的紐襻。
“爺,好歹饒了我這回吧,下回決計不敢了。”我死死地攥著他的手腕求饒道。
“要是今兒個饒了你,改日你怕是更無法無天了吧!”胤祥笑著說道。“還有,你叫我什麼?”胤祥睇著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胤祥,現在不是時候,那個……那個行裝還沒收拾呢,等一會兒一切收拾妥了,任憑你責罰。”我得個空就溜開了,不過我知道,要不是胤祥同意,我是絕對逃不開的。
我仔細地收拾了一些衣服,又把櫃子裏新做的兩件袍子放進去,挑了件兒藍色的包袱皮兒一裹,係上兩個扣,放在一旁。正思尋著還缺點兒什麼,突然摸著懷裏的護身符,掏出來一瞧,護身符用香色的緞子布包著,鼓鼓的,不知道裏麵塞了什麼樣的符。
“護身符切不可打開,可隨身攜帶,亦可放入包裹行囊中,隻要心誠即可。”耳邊還回響著高僧的話。今天一早,趁胤祥進宮的當口,我帶著靈兒走了趟妙應禪寺,聽說那裏求得的符很是靈驗,我就恭恭敬敬地去了。住持知道了我的身份,自是出來親自招呼。
“不知貴施主駕臨,多有怠慢,還請福晉擔待。”住持雙手合十道。
聽說這些僧人們眼裏心裏隻有菩薩佛祖,空無餘物。我一慌,自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忙也雙手合十道:“住持不必多禮,不瞞大師說,我今日來原是要求一道平安符,還望大師指點迷津。”我誠懇地念了一聲‘阿彌陀佛’,而後隨著住持進了禪寺的大殿。
我恭敬地在佛祖麵前拜了三拜,有分別扣了三個頭,又雙手合十地默念著願望,之後又為寺廟添了些香火、香油。這些說來容易,但對於我這個第一次接觸這方麵的人來說可是忙活了好一陣子。隨後,我從懷裏掏出之前帶來的香色絹帕,交到靈兒手裏,靈兒又轉交到住持手裏,緊接著住持就把包好護身符的絹帕又通過靈兒交還給了我。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入懷裏,雙手合十地謝過住持,又捐了些布施錢,才帶著靈兒登上等在寺門口的馬車,返回府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