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遙玄字剛出口,李牧大喝一聲:“當年我忍一時之辱便是為了今日取你這邪魔之命,廢話少說,納命來吧。”說完,接過那少年手中的三才劍,頓時須發皆張,三才劍藍芒暴漲,映的天地一片藍光,果然不能和那少年持劍之時同日而語。李遙一見也不敢怠慢,知道此人那是勁敵,左手一招,頓時現出一把紫色長尺,長有丈餘,紫光耀眼,雖不及三才劍光芒外露,但是銳氣內斂,一見便是仙家至寶。天悲一見大驚,對老道說道:“想不到天魔教至寶“戒天尺”也在他的手上,看來李師兄此番也未見便宜。”李牧見了戒天尺也是微微一驚,但是事已至此,絕無退路,稍一凝神,口誦真言,三才劍直射向李遙,劍光霍霍,似要撕裂天地一般,當胸直刺而來,李遙手持戒天尺,對準藍光大喝一聲,戒天尺離手飛出,頓時紫芒如鋪天蓋地包住了藍色長劍,硬生生擋在了身前三尺之外。龍虎觀老道許巍見此情形,搖了搖頭,對天悲言道:“大師所見不差。但前日裏圍攻名泉山之時,李遙被大師法輪打傷,又施展血遁之法方才逃了性命,已然身受重傷,看今日之情景,重傷未愈,隻能采取守勢,長此下去,李園主雖未必能勝,也不至於吃虧。”天悲道:“道長,言之有理。”藍光霍霍,紫光閃閃,戰鬥雙方都是法力極高之人,這時都是全力施為,生死懸於一線,稍一疏忽就有性命之憂,僵持中那梅園少年李修緣斜眼望去,見天悲和許巍都好整以暇的觀戰,知道他們礙於身份,不願依多為勝,不禁冷哼一聲,雙肩一抖,一把黃色小劍從身後飛出,帶著淒厲的風聲直向李遙射去。天悲和許巍見李修緣暗施飛劍,都不由微微皺眉。李遙正與李牧生死相拚之際,耳聽破空之聲甚急,隻見一把小劍直向自己衝來,不由大驚,慌忙向旁邊一閃,小劍已穿透了左肩,頓時隻覺左肩劇痛,稍一分神,三才劍已把戒天尺死死壓製,眼看就要突破紫光,李牧哈哈大笑,道:“看來今日就是你這魔頭伏屍之日了,哈哈。”笑聲中天悲口誦佛號,顯是知道李遙已逃不脫授受之厄。李遙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喝道:“你教出來的弟子果然和你一樣,突施暗算,還教什麼正教中人,簡直教人笑話,比我們魔教弟子還不如。要取我性命不難,說什麼也要幾人墊背。”說罷,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接著口念真言,頓時全身真氣鼓蕩,,手腳暴漲,一股紅煙自李遙身上散出,迎風便長,把李遙全身包住,對麵四人隻見紅霧彌漫,無法看到李遙真容,同時血腥之氣充斥了整個天空,“啊”突然一聲尖銳的慘叫刺破天際,隻見紅霧之中飛出一大群怪物,呀呀怪叫,全身紅芒似火,帶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鋪天蓋地而來,李牧首當其衝,猝不及防下瞬間被那群飛天怪物包圍,危機之下,三才劍風馳電掣般趕來,一時藍光大盛,形成一個巨大光圈,把妖物擋在圈外,保護著李牧向天悲等人方向退走,妖物雖然被擋,仍向藍圈衝來,三才劍這時才大顯神威,凡碰上光圈的妖物無一不化為血霧,但是那妖物悍勇無比,前赴後繼地衝向藍色光圈,一時間,淒厲的慘叫,鋪天蓋地的紅芒,刺鼻的血腥氣充斥天地,形成了一幅異常詭異的畫麵。李牧在三才劍的保護下漸漸退到了天悲大師等人的身邊,雖然並未受重傷,但身上衣衫也破了無數小洞,還沾染了大片血汙,顯得狼狽不堪,三才劍的藍芒適時的包裹住了四人。對麵的李遙緩緩顯了真身,口中紅煙滾滾,妖物竟然是從口中飛出,李牧大駭,隻聽天悲大師道:“這.....這竟然是血鴉噬天,想不到他練成了玄天九變,竟已到了第五層!”語聲中帶著驚恐,再看龍虎觀許巍道長也是一臉駭然,與剛才的氣定神閑判若兩人。李牧一聽到玄天九變,全身一震,忙道:“大師,你怎麼知道這是玄天九變?那妖法不是早就失傳了嗎?”天悲怔怔的看著漫天血鴉道:“古老相傳玄天九變是上古魔神所遺留下的道法,共為九層,奪天地造化,是天魔教鎮教至寶,由血魔薛謙傳下,當年星緣海正邪大戰,朱騰曾施展血鴉噬天,殺死諸多正教門人,後來朱騰戰死,玄天九變卻不知所蹤,正教前輩因未能消滅此不祥之物成為一生遺憾,想不到今日這妖法又在世間出現。”李牧眉頭一皺,定了定神,手中的三才劍得真力的催持,再次發出耀眼的藍光,光圈也漸漸擴大了起來。但血鴉充斥了這片小小天空,悍不畏死的衝撞著藍色光圈,每一次撞擊都被三才劍擋回,而每一次相撞都騰起大片血霧,對麵的李遙也是七孔滲血,渾身都射出血箭,直如血人一般,又似地獄中爬出的惡鬼,猙獰的瞪著李牧。雙方僵持漸久,突然天悲口宣佛號,向李遙言道:“李堂主,你已經身受重傷,還強用血鴉噬天這種妖術,就不怕形神俱滅嗎?”李遙狂笑,叫道:“形神俱滅也好,化為灰燼也好,今日有你們這三教精英陪葬,我還有何遺憾?老和尚,我看你和那許老道還順眼,如果怕死,還不如早早求饒,何必定要與梅園小人墊背。哈哈”天悲歎道:“善哉善哉,我見堂主你已搖搖欲墜,法力轉瞬就要枯竭,不忍見你被血鴉反噬,才好言相勸,想不到你執迷不悟,大禍就在眼前,可歎可悲。”李遙何嚐不知道血鴉反噬的恐怖,那種萬劫不複的滋味想到都覺的膽寒,但是騎虎難下,今日定要李牧等人陪葬,隻得嘴硬道:“老和尚休要大言不慚,我看大難臨頭的就是你們。”說罷,強運真元,又是一團紅煙射出,血鴉滾滾而來,一時又把藍光壓下。藍光一弱,累的李牧也牽動了本身精血,竟吐了一大口血,強打精神,苦苦支撐,許巍見狀,對天悲道:“大師,冥頑不靈之輩多說無益,何不展無上佛法,誅此妖邪,好過口舌之爭。”天悲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老衲就破你的血鴉,也免得堂主身受反噬之苦。阿彌陀佛!”說完手中金光一閃,現出一百零八顆金色念珠,天悲口念真言,念珠臨空飛去,頓時天空中紅色藍色金色交織成了一片,隨後金色一閃而逝,緊接著一聲響徹天地的炸雷,天空像開了一道裂口,裂口越來越大,漸漸形成漩渦形狀,霎時雲層翻湧,白霧蒸騰,梵音響徹天際,祥雲布滿世間,漩渦中緩緩降下一尊巨大佛像,高坐蓮台,手拈無畏印,麵露微笑,全身金光閃閃,落在眾人之間,自佛像落下之時,漫天血鴉如炸開了鍋,四處亂飛,一遇金光便消失於無形。天悲滿臉肅穆,向佛像躬身一禮,口中言道:“請開天地法力,助弟子降妖除魔。”說完,雙手合十,口誦真言,那佛像用手一指,頓時一道金光射出,轉眼宛如天幕,從空中落下,無數血鴉被金光籠罩,眨眼就消失不見,隻剩下淒厲的慘叫回蕩在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