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了幾塊烤好的肉,放入了小超和佩芸的盤子,然後自己也夾了一塊蘸著醬料放入了嘴中,這個故事越來越勾起我的興趣,就像這塊烤肉一樣越嚼越有滋味。我問道:“那後來呢,你們是怎麼相遇的。”邊說著我又把新鮮的生肉繼續放在鐵板之上,佩芸又開始講了起來。
當楚佩雲十七歲那年,她的奶奶去世了,臨終前眼睛依然望向懷抱中的一幅素描,這幅素描佩芸從未見過,但是奶奶卻指著那個素描喃喃的說出了人生中最後一句話:我相信他會在江邊等我,我不知道他是否已經走了,但是我會在天堂的入口等他。這就是我摯愛的男人。
奶奶的葬禮很西方化,一身黑衣的佩芸在墓前哭了半天才被她的父母拖走。接下來的一年內佩芸悶悶不樂,她無話不說知識淵博的奶奶離開了她,她最信賴的最佩服的老人永遠的和她陰陽相隔了。十八歲佩芸被一所州立大學錄取了,新鮮的生活讓她放下了悲傷的情緒,但是她在這個異鄉的土地上,依然找不到像奶奶口中那樣好的男人,哪怕他隻是個黃包車夫。
日子總是一眨眼就過去了,幾年的大學生活和這個故事沒有一點關係,但是佩芸在畢業後找到了一份看起來又體麵又高薪的工作——精算師。這種生活讓佩芸住進了高檔的公寓,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身邊的那些金領和那些作為她客戶的商業巨頭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向著佩芸投來了一個個糖衣炮彈,希望能打動這個美人的心,但是佩芸不為所動,以至於在業界流傳著這個美女精算師是個同性戀的傳言。不過不管是追求還是誹謗,都不能打動佩芸的心,她想要一個和奶奶一樣的男人,為她能苦苦在江畔等待的男人,而這裏並沒有她想要的。
一年以後的一個夜晚,佩芸依然很規律的早早睡去了,在夢中依然是奶奶那張慈祥的難以忘懷的笑臉,隻是奶奶對她說出了這麼一番話:我的好孫女,替奶奶去上海吧,替我看看那充滿愛的黃浦江。還有去找一個叫小超的畫家,他將有一個畫展,買下他手中的一幅江畔老人的畫,因為那是一幅歲月的等待寫照。我想要這幅畫,去吧答應奶奶,好嗎?
佩芸驚醒了,她收拾好行李,坐上了趕往上海的航班,她曾經去中國旅遊過,但是唯獨沒有去過奶奶的故鄉經濟中心上海。佩芸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做過無數個夢,而這次卻會發燒一般的聽從夢裏的安排來到北京,可能是因為這個夢那樣的真實吧。她到了上海後,查閱了很多最近辦畫展的資料,功夫不負有心人幾天後她終於找到了小超這個畫展的全部信息。於是她便兌換了大量現金,準備買下這幅畫。當她提著錢回到酒店的時候,才發現了一件事情,就是小超這次的畫展主題是雛菊。也就是說根本沒有人物,更沒有什麼江畔的老人。佩芸失望極了,想要回到美國,但是走之前她想看看自己查了這麼久的這個畫家所畫的畫,佩芸算不上藝術愛好者,從她選擇的專業和從事的職業就知道,她是個理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