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十六年,三年大旱,一時天元國各地硝煙四起,餓殍遍地。
秋風蕭瑟,此時雲安村一荒地中。
那藏在枯草叢中衣著單薄的幹瘦少年不禁將身體往裏縮了縮。
樹杈上的老鴉哇哇的叫嚷兩聲,聽起來極為瘮人。
少年名叫餘庚,他已盯上了那老鴉許久。
隻見他悄無聲息的從腰間將彈弓取了出來,拉弓上膛,瞄準,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咻!餘庚陡然鬆手,那被打磨尖銳的石塊便如流星般極速射出。
砰,石塊霎時穿腦而過,那樹上的老鴉甚至來不及發出死前的慘嚎便已一命嗚呼。
老鴉的屍體掉在地上,翅膀本能的撲騰兩下,徹底沒了動靜。
“好!”餘庚興奮異常,左顧右盼,確認四下無人。
這才趕忙上前將老鴉的屍體撿起藏在了懷裏。
在這災荒年間,能喝上一口肉湯簡直比得上過年了。
他並沒有著急走。
而是取出白布將樹下老鴉留下的糞便仔仔細細的收集了個遍,這才快步朝家裏趕去。
餘庚行至半路,迎麵走來兩個麵黃肌瘦,鬼鬼祟祟的少年。
兩人相互瞟了一眼,各自給對方使了個眼色。
隨即他們便一左一右呈包夾之勢迅速向餘庚靠近。
“小子,把懷裏的東西交出來,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兩人眼神不善,摩拳擦掌,言語間滿是威脅之意。
餘庚停住了腳步,在兩人距他一步之遙時陡然將懷裏藏著的短刀拔了出來用力一揮。
兩人皆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刀嚇了一跳,當即後退躲開。
餘庚死死握著短刀,眼神惡狠狠的盯著兩人沉聲道。
“想死的就盡管來!”
看著餘庚手裏生鏽的短刀,左邊那名少年似是有些不服譏笑道。
“你以為就憑這樣一把破刀就能對付我們兄弟兩人?”
餘庚揚起短刀晃了晃,眼神凶狠,像是要吃人,他的聲音也愈發冰冷。
“這把刀可是淬了毒的,哪怕隻是被刮破一點皮,不出三日,也必死無疑,要是不信你們大可來試試!”
被餘庚這麼一嚇,兩人的神色頓時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或許短刀之上沒毒,隻是餘庚單純為了嚇唬他們編出來的。
但誰也不敢去賭。
賭對了,也不過是多口吃的。
可要是賭錯了,保不齊要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
“小子,算你有種,老二,我們走!”
權衡再三,左邊那名領頭的少年還是選擇了退讓。
直到兩人漸行漸遠,餘庚這才長舒一口氣,將短刀收了起來。
所謂刀上淬毒純粹就是嚇唬兩人。
不過真要說起來,這短刀上也的確有一種名為破傷風的‘劇毒’。
這些信息源自餘庚的腦海深處,他似乎來自另一個世界。
但有很多東西,餘庚都記不清了。
餘庚小跑著回到了那三棟破舊草屋圍成的合院。
這裏住著三戶人,分別是老餘,老李以及老陳三家人。
三家人皆被起義的隊伍抓了壯丁,如今留下的,隻有一群老弱婦孺。
餘庚一回到合院,那些躲在屋裏的孩童頓時聽到動靜朝外麵探出了小腦袋。
“是小魚哥!”
“小魚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