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大結局(1 / 3)

~p��\u001f四周陰沉沉的,一股股刺骨的寒風從上至下壓來,就像是在冬天裏享受著“冰水”的洗禮,一陣陣寒意從頭灌到腳。

上空的雲層像是旋渦一樣,從風眼裏突出一絲絲的白色寒氣,裏麵隱隱約約有電光在閃。

任天行冷得顫抖,打戰說:“天雷陣怎麼變成天霜陣了?再這麼下去,不出五分鍾我們就能成為冰雕。”說到這裏,看到悅月的小臉被凍得紫紅,高高的小鼻子格外動人,任天行打趣道,“悅月小姐如果變成冰雕,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一睹芳容。我想一定是傾國傾城。”他搖搖頭,一副惋惜的神色。

悅月嬌嗔了一下,罵他貧嘴。

任天行這一調侃,氣氛倒是輕鬆了許多。從任天行的眼裏,長風看出了他的無奈。

一個刀鋒的成員,軍警兩界中最優秀的人員之一,不自負已經實屬難得了。跟長風在一起沒幾天,他的能力卻絲毫用不上。麵對這種情況,無論是誰都有一種失落感,更不要說是任天行這樣優秀的人。

不過他也知道,要對付九菊派,不是一般武力能解決的,除非龍牙的人出麵。龍牙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幾乎每一個人都是國寶,像李寶國這樣會讀心術的人,隻要看上你一眼,就能毫不費勁兒地知道你在想什麼。那些催眠術、測謊儀跟這種異能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陣勢已經轉到了高潮,四周傳來櫻子和森田的奸笑聲。

長風哈哈大笑:“小鬼沒見過大饅頭,等會兒讓你們嚐嚐反噬的厲害。”他故意提起反噬,就是為了激怒他們。每一個施法的人,怕的不是被人家破掉,而是被自己施的法術給反噬掉,自食其果。

修行的人最終需要突破的,就是自己。一旦到這個地步,就相當於是渡劫,又叫天劫。過不了天劫的人,就會走火入魔,功力越高,反噬的力道就越大。

森田和櫻子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森田譏笑道:“你們父子看來都是一樣,死到臨頭,居然還嘴硬,我要你們完顏一家絕在我的手裏!”

長風一聽,臉色一變。他的父親已經有十年沒有消息了,生死不明。活佛告誡他,如果他父親死了,一定不要去追查他的死因。

一直以來長風都在打探他父親的下落,如今聽到森田的話,八成跟他有關。

一定要抓住森田問個清楚!

長風一咬牙,本來還想再等一刻,找到陣眼就直接破陣,這樣就輕鬆多了;但為了不讓森田有時間逃跑,就算虧點兒元氣,也要把他留下!

長風把皮帶解了下來,叫任天行和悅月兩人抓緊皮帶,無論如何也不要放手。他們倆雖然不知道此舉有何意義,但還是緊緊地抓住了皮帶。

中村跟著他們抓在後麵,他雖然算得上一個三流的修行者,但是經驗還是很豐富的,見長風這麼做,他臉色大變,操著一口蹩腳的中國話罵道:“瘋了,瘋了,八嘎,八嘎!”

這麼做,無疑跟自殺沒什麼區別,也難怪他這麼叫。

“八你個頭,等你有命回日本再八!”任天行賞了他一個響頭。

“抓緊了!”

長風把皮帶纏在手上,準備破這天雷陣。

這個陣勢非常簡單,破的方法也簡單。天雷陣是借用天雷的力量,從上到下在陣勢內產生雷電效應,而刮出的刺骨寒風就是雷的副效應。風不離雷、雷不離風就是這個道理。

上空有個風眼,雖然沒有龍卷風大,但是中間的雷電卻是一個致命的武器。雷電閃了一下,強烈的白光刺痛了眼睛,兩眼一陣陣酸疼。

閃電從上空劃出一條線,跟地麵相接,打在他們旁邊,地麵冒出絲絲的白氣。

長風布的太極陣開始生效了,沿著圓形亮起了一道紅色的光。電光霹靂,一道道白色的閃電繞著圓弧遊走。陰極的那一半已經開始騰起了怪異的熱浪,而陽極這邊則非常冷。

任天行對森田大罵:“他媽的,居然把我們當做鴛鴦火鍋來煮,等破了這陣,我抽你筋!”

森田哈哈大笑,非常狂妄地說道:“命都快保不住了,還這麼大言不慚!”

“老任,你看住悅月和這日本人,我施法的時候不要讓他們亂動。”長風給任天行的掌心重新開光。這個印記是掌心雷,如果有人偷襲,一掌打過去,比槍還管用。

盤膝靜坐之後,靜下心來,長風把腰帶緊緊拿住,然後把自己的靈力提到最高。太極陣的陽極受到長風靈力的影響,陽極的溫度漸漸變高,從地底生起了一股暖洋洋的力量,漸漸地升高,把上空的寒氣逐漸地驅逐開,冷暖相交,邊界形成了一層薄霧,他們幾個人就像是被籠罩在裏麵一樣。

這樣稍微舒服了許多,寒氣被抵製在外麵,籠罩的那層薄薄的霧,被上空霹靂的雷電給纏得一圈一圈的,劈啪劈啪炸響。

長風做了個手印,口中念著印訣,大喊一聲:“去!”兩掌對著風眼一打。一團光波般的氣勢從他掌心湧出,直擊風眼。

風眼被他這一記打得發出洪水般的“嗡嗡”聲,之後變成了淩厲的號叫聲,一聲聲的哀號從上麵傳來,叫得人心裏發顫、發冷。

悅月顫抖著說:“什麼聲音?”

中村一臉驚慌對著外麵大喊:“森田君、櫻花君,救救我!”森田和櫻花根本不理會中村,這讓中村很失望,氣得嗷嗷直叫。

天雷陣是借助天雷作為引子的陣勢,其陣眼就在上空。陣眼被森田和櫻花他們兩人做了手腳,不知用什麼東西給封住了,印訣打過去之後,居然沒有打破。

那嗚嗚的哀叫聲從四麵八方傳來,而前麵的滾滾熱浪和上空的寒氣包圍著長風他們。要不是長風擺了個太極陣,說不定他們下半身被焚燒,上半身則要被凍結。

聽到四周傳來的淒慘的叫聲,一聲比一聲慘,就像是地獄裏被下油鍋的惡鬼們發出的慘叫,又像被火車碾死之後的冤魂的哭泣。沙啞的聲音充斥著四周,那淒厲的慘叫聲,時而是年輕男子的悲喊,時而傳來女子的哀哭,滲透著煩躁而恐怖的氣息。

悅月抓著長風的衣角,一雙小手在微微地顫抖。長風看她這麼害怕,輕輕拍了她一下,安慰道:“不用怕,這些都是幻境,不是真的。”

話雖這麼說,但自己心裏仍生出了一股寒氣。他早就該想到森田和櫻子不會隻布一個天雷陣這麼簡單了。

對方在布下黑煞陣的時候用的屍氣已經有蹊蹺了。

前麵說過了,屍氣分為兩種:一種是普通的屍氣,還有一種屍氣是人死的時候死不瞑目,口裏含著的一口氣。

要尋找這種屍體談何容易,一百個屍體能找到一個都算非常走運了,而且這種死屍跟死亡時間的長短有關。這隻是其中之一,最困難的就是尋找這種屍體的時候,遇到詐屍或者僵屍,說不定會把命搭上。捉鬼容易,捉僵屍難。僵屍有兩種——普通僵屍和有色僵屍。不管哪一種,普通人要沾了邊,那多半就死定了。

這個飯店幾十個人變成行屍,就是被這屍氣入侵的。

美國有一個考古隊去尋找成吉思汗陵墓,一個現代化武裝的陸戰隊一起進去,最後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這種屍氣的收集,比黃金還貴。

九菊派下這麼大的工夫,他們究竟要幹嗎?

從剛子被他們動了手腳、下了咒中咒,長風就發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能使用咒中咒的,一定是個高手,用冰符加上南洋邪術屍蠱施法,可謂狠毒至極。

往深處再想一下,這咒中咒施展在剛子身上,顯然對方非常了解剛子,更不要說對長風的了解了。長風懷疑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定是衝著他來的。

如果是衝著他來,為何不直接找他而找剛子呢?難道這是對他的挑釁?

長風深深吸了口氣。那些呼喊哀叫的東西,就是厲鬼。在陽間死不瞑目的、冤死枉死的、各種各樣的原因導致死後不服的……都被九菊派收了之後放在了陣勢中。看來他們在收集屍氣的時候,連附近遊蕩的那些厲鬼也一並收了。

現在的這個天雷陣,似乎是他們早就計劃好了的。他們從陣眼裏把那些厲鬼給放了進來。要不是長風捏的那個印訣以光波的方式打出,巧合性地發覺了這個陣勢暗藏的機關,說不定九成就中招了。

治病要早,病根要找。既然櫻子把厲鬼放到了陣眼裏,那厲鬼就是一個死門。古人雲,死就是生!要破這個陣勢,先破厲鬼。

長風提了一口氣,置於胸腔中,將靈氣以語音的方式說了出來:“世人的疾病,皆是前世的種罪為因,現世四大失調為緣,由於因緣巧合,而成疾病。在世的時候是疾病,死亡就是治療你們最好的方法,為何還不明白呢?”

聲音就像是禪唱一般,在四周響起,一群群惡鬼的號叫突然間變低了。四周另一聲音響起,長風一聽,是櫻子的喃喃咒語,在刺激著它們說:“你們在世的時候被人欺負,讓你們白白死去。那可惡的司機、狠毒的醫生,還有那些雙手沾滿鮮血的壞人、麻木不仁的法官,沒有一個好人,你們死得瞑目嗎?”

櫻子在教唆它們,想激起它們的怨氣。果然,話音剛落,那群厲鬼就呼嘯著圍繞著他們轉,各種各樣的形態在眼前不停地轉動,悅月抓著長風指著其中一個厲鬼驚叫:“吊死鬼,好長的舌頭!啊,它眼珠掉啦!”啪的一聲就暈倒了。

任天行急忙扶起她,把手上的腰帶綁死在她身上。

六字大明咒又叫觀音神咒、六字真言,跟大悲咒一樣從古至今被世人念誦。

長風看到上口那股寒氣越來越往下壓了,周圍布起的那層薄薄的光環也逐漸承受不住壓力,閃電轟然劈下來,已經能聽到像冰塊一樣的爆裂聲。

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憐憫這些被操控的惡鬼了。

“嗡、嘛、呢、叭、咪、哞!”長風閉上眼睛,念起了六字大明咒。

六個字循環地從嘴裏出來,長風把念力逐漸提高。咒語經過念力發出的威力逐漸擴大,一波一波地蕩漾在太極陣中。

那些厲鬼的怒氣被六字大明咒漸漸壓了下去。突然,一陣轟然巨響,一道閃電從天上劈了下來,隻見白光一閃,地麵火花激起,整個地表就像是剛剛經過了地震,太極陰極的地方那幾部手機被電給劈開,一道火光從裏麵燃起,不到三秒鍾燒成了灰燼。任天行目瞪口呆,叫道:“他奶奶的,不會把地麵給劈出個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