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中了埋伏(1 / 3)

“紙、筆、墨、血、劍”五樣是張天師建茅山派以來,驅魔降妖必備。老祖師傳下來的功夫,一代一代沿用,甚至青出於藍。

沒人會去研究這幾種東西為何能用於驅魔降妖。

為什麼要用黑狗血而不能用花狗、白狗的血?劍為何要用桃木而不能用槐木、柳木?

就像人,為什麼羊吃草,人不吃一樣理所當然。

天下萬物,上天主宰,由天注定?

悅月的推論非常關鍵。Supper組織對這方麵的研究,可以說是絕世的革命,而其成果也很理想。可惜的是,基於各種政治立場,這種成果還沒對外公開。悅月說的這些,委實讓他們兩人意料不到。

長風問道:“按照你的意思,所有超自然的力量,都是一種空間力量不平衡引起的。那麼,如此推論下去,茅山派的道術,就是有操縱各種力量的方法?這種方法需要‘紙、筆、墨、血、劍’等媒介來達到破壞力量平衡的嗎?”

“尤其是咒語,那是最終操控力量的關鍵!”悅月連連點頭,“我們已經研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咒語,但是不得其法,因為中國的這種文化實在太神秘太深奧了。”

任天行差點兒就想反問——難道你不是中國人嗎?可是看到她那高挺的鼻子,充其量也隻能算是半個,於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太平經》卷五十說:“天上有神聖要語,時下授人以言,用使神吏應氣而往來也。人民得之,謂為‘神咒’。”就是說,咒語是神靈秘密授予人的,包含著神吏的力量,好比是供人鬼聯係的密碼和暗號。

鬼也有種種禁忌、種種弱點,害怕人的詛咒便是鬼的弱點之一,還有就是殺鬼咒、敕瘟咒、驅鬼咒等。

鬼在悅月的理念裏,是一種人死之後產生的一種磁場(又叫靈魂),這種磁場能影響到人的腦電波;而鬼之所以能穿牆、變化,就是把人產生的腦電波改變後產生的幻象。鬼之所以能有力量做其他事情,比如舉起物體等,就是因為它們的本身能操控那股力量。

各種咒語、符咒正好可以克製它們,也是利用其原理,操作一種力量使之前的力量回到平衡狀態。

任天行一直不說話,也許是在思索悅月的話,但是一說話就切入主題:“如果咒語能讓這些學者研究出來,就不叫咒語了,國家完全可以開堂授課了。”

長風點了點頭。其實按照悅月的說法,空間充斥著眾多的力量,找到一個操作空間力量的方法,非常不易。

但是像佛、道兩家的兩股力量,並不完全都是靠咒語。他不想點破,並不是因為不想說。如果悅月是朋友,那完全沒有顧忌;但悅月是Supper組織的人,立場不同。

悅月對咒語非常好奇。說到這裏,長風就明白了她找自己的原因。

長風拿出身上的兩張符咒,遞給悅月一張。這符是在古晶那老家夥那裏拿的,一張是驅魔咒,一張是伏魔咒。

悅月好奇地看了一下符咒,任天行也湊了過來。

悅月手上的伏魔咒畫得龍飛鳳舞,上麵的“勒”字緊緊跟在“殺、鬼”兩字的後麵,其中“鬼”字被關在一個字裏麵,字呈黑紅色,在黃色的符紙上顯得格外神秘。

悅月顯得比較激動,但是反複看了一下,也沒看出名堂來。

“我們祖宗傳下的絕活萬千,不是你們一朝一夕就能研究出來的,咒語也不是唯一的操作方法。”他右手拿起兩指,心念一起,符咒就燃了起來。

人有三把火,心火就是其中的一種。符咒的燃燒,是靠心火來點燃。

就在符咒點燃的同時,樓頂的四個角落各冒出了一團藍色的煙霧。那藍色的煙霧非常妖異,就像是憑空冒出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惡臭味。

悅月和任天行被長風這一突然的舉動驚得愣了一下。長風心裏暗暗一驚,急忙走到一角看那團火。

那驅魔咒隻有遇到邪惡靈體的時候才能奏效,他點燃符咒也隻是想做個示範,沒想到居然有反應。

他們倆也發覺不對勁兒,也好奇地跟了過來,捂著鼻子說:“好臭的味道,怎麼會有死老鼠的味兒?”

冒藍煙的地方,有兩個花盤。長風輕輕地走了過去,左手拇指掐在無名指第一關節處,這個指訣叫“昆侖平安指”,如果有邪物近身偷襲,無名指就會有預兆地振動。

長風掐著這一指訣,察看了一下那地方,沒發現有什麼東西,倒是讓悅月發現了他這一動作。

任天行驚詫地看著長風,問道:“出什麼事了?”

長風笑道:“也許是哪位‘貴人’剛剛路過,不過已經走了。”他所說的“貴人”,就是過路的野鬼一類,這是對這些遊魂野鬼的尊稱。

任天行雖隻跟他合作了幾天,相信世上有鬼,但這種事情卻是第一次遇到,臉上露出一股不安的神色。

奇怪的是悅月沒有一絲懼意,反而對長風掐的指訣很感興趣。

長風暗暗注意了一下她,她的左手在捏著胸口掛著的一個十字架。原來是信耶穌的,跟他伺候的不是一個主兒。

此時一人推開了他們的門,服務生端著啤酒和點心過來了,長風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死老鼠的味道,這股味道比剛剛的那股味道要濃得多,任天行喝道:“小心!”

話音剛落,離長風幾步之遙的服務員猙獰著把盤子摔到一邊,兩手直愣愣地插向悅月的雙眼,那速度簡直比子彈的速度還快。

“小心!”幾乎是同一時刻,長風也叫了出來,一把推開了悅月,一腳踢在服務員腿關節上。

“咯吱”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但是這一腳絲毫沒有使這個麵目猙獰的服務員減慢速度,仿佛踢的不是他的腿。

耳邊“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一股灼熱的東西灑在長風臉上。

任天行的一槍,打在他的眉心上,從眉心噴出來的血飛濺,那服務員應聲倒下。

任天行得意地吹了吹槍口,然後探頭往外麵看去。悅月也從驚嚇中回過神兒來。

長風勉強地笑了笑,無奈地向悅月說:“你的仇家真有特色!”

悅月歎了口氣說:“不管你信不信,我不認識他。”

任天行把房門關上,走到一邊,職業性地想蹲下來看看這個人是誰。

“別碰他,有古怪!”長風攔住任天行,那股死老鼠的味道正是從這具屍體上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