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非法製裁(1 / 2)

Urn\u0007\u0010�播完何旋撰寫的新聞之後,歐陽冰藍又義憤填膺地抗議殺人凶手的罪惡行徑,並表示電視台的記者絕對不會向任何邪惡勢力低頭,諸同仁定會鐵肩擔道義,發揮輿論監督的作用,做新聞事業的戰鬥堡壘。

看完了歐陽冰藍字正腔圓、義正辭嚴的表演,羅子涵輕蔑地笑了。電視台甚至各大報紙虛張聲勢的嘴臉,她見得多了。盡管說不向任何邪惡勢力妥協,可那些記者大佬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恐懼。兔死之後,狐不止是悲,更多的還是恐懼。何況邪惡勢力也許本來就是記者呢,冷建國不是說那個何旋是凶手嗎?

關掉電視,走出辦公室,冷冽的西北風吹到臉上,鑽進衣領,她不禁打了個冷顫。皓月當空群星寥落,她踩著一地銀輝踟躕而行,漫步到病房窗外,病人們有的已經睡了,有的還在玩耍,冷建國呆呆地坐在病床上,一會兒看看牆角,一會兒看看擺在床上的一張照片,臉上現出迷惑惘然的神色。

羅子涵看看表,已經八點多了,她叫來一個值班的小護士,讓她打開病房的門,然後走到冷建國身邊叫道:“冷記者!”

冷建國嚇了一跳,問道:“你叫誰?”

“你啊!”

冷建國拚命地搖頭:“不不不,我不是記者。”

“你跟我來一下。”

“我不去。”

小護士叫道:“讓你去就趕快去。”

冷建國被訓斥一通之後,便規規矩矩地跟著羅子涵走去。羅子涵將他帶進辦公室,指著沙發讓他坐下,吩咐道:“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要乖乖的,不許胡鬧,知道嗎?”

冷建國嘟噥著嘴說道:“知道了。”

冬天的夜晚孤寂寒冷,汽車碾著殘冰積雪向前駛去。羅子涵打開收音機,播放的也是關於凶殺案的消息,過了大約十幾分鍾,羅子涵開著車已經轉過了幾個彎,可她突然發現有輛車一直跟在她後麵。

會是誰呢?一陣疑惑泛上心頭。緊接著,一種莫名的恐懼襲擊了全身。她從倒後鏡觀察著尾隨而來的汽車,這是一輛出租車,副駕駛座位上沒有坐人。

不要怕,不要怕!一切都會過去的!

她加速前進,想甩掉後麵的車,可是那輛車卻一直不離不棄。

誰會跟蹤自己呢?她被一團疑雲籠罩著。

又開了大約二十分鍾,羅子涵在一幢居民樓前停下車。從倒後鏡裏,她看到那輛的士車也遠遠地停了下來。她趕緊下車奪路而逃,跑到陰影處躲了起來,張望著後麵。

那輛的士車還在方才停車的地方,沒有乘客下車。難道是巧合?的士是到這裏接人的?

羅子涵開始自嘲,作為一名心理醫生,竟也杯弓蛇影,實在是太可笑了。風吹得越發緊了,本來還晴朗的夜空漸漸彌漫了厚厚的雲層。她緊了緊衣領,瑟縮著肩膀鑽進了居民樓。等電梯時,她還是不太放心,下意識地往門外張望著,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電梯門吱嘎一聲開了,她低著頭一步跨進電梯。等電梯門關上之後,她從包裏掏出一支注射器,針頭泛出清冷的光。左手從包裏拿出一隻小瓷瓶,裏麵裝著已經調配好的青黴素溶液,她將注射器伸進瓷瓶吸滿了溶液,湊在眼前噴出一線細柱。

電梯門吱嘎一聲開了,羅子涵踱出電梯,來到何旋家門口。她看看表已經九點多了,殷千習應該已經得手了,隻需要再給她打上一針,這次表演就算結束了。

正想著,屋內突然傳出一聲悶響。正驚疑間,房門被急驟地打開了,何旋慌亂地撞到她懷裏。羅子涵冷冷地看著她,一把將她推到屋裏,拿著注射器緩緩向何旋逼去。

“你,你……”何旋驚恐地指著羅子涵說不出話來。

殷千習踉蹌著腳步走到何旋跟前,嗬嗬笑著:“你不是要注射青黴素嗎?這不是來了嗎?”

何旋的目光在殷千習和羅子涵兩人間轉來轉去,疑惑伴隨著恐懼接踵而來,她的聲音顫抖了:“你們……你們……”

殷千習提起匕首向她走來,何旋忙叫道:“等等,我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殺記者?”

羅子涵冷冷地說道:“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我還想問為什麼呢?為什麼你們這些記者就不能放過我母親?為什麼我母親有冤不能申?你們這些無冕之王,天天高高在上,享受著人們的讚譽,你們以喉舌自居,卻根本不管人民的死活。八百萬的天價醫療費,我母親一個人能開出那麼多的處方嗎?我母親找你們記者,可是你們拿了貪官汙吏的紅包,對我母親的控訴無動於衷!你們到底是人民的喉舌,還是金錢的喉舌?你們以輿論監督為名,行雞鳴狗盜之事,留著你們這些害群之馬,除了擾亂社會陷害忠良,還有什麼作用?你說,你們不該死嗎?”

何旋辯駁道:“那也隻是丁川林一個人的事,你為什麼要殺大勇,為什麼要殺馮敬,為什麼要殺朱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