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他們的對話,想這世界真的是瘋了,這兩個身家、地位、人品、相貌皆是高高在上的人竟然在玩笑間把價值百億的‘J??T’科技當作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玩具,你喜歡,你拿去;你不要,那就送我好了。然而,這一切的一切,終究是為了一個平凡至極的女子——談水。
良辰吉時已到,爸爸進來微笑著將我帶了出去,眼中猶有點點淚光,我就那樣一步一步走向我的丈夫。婚禮進行曲隨之想起,我轉頭無意間望向琴聲傳來的角落,卻在瞬間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她就坐在琴凳上彈著那讓人無限幻想與甜蜜的《婚禮進行曲》,臉上帶著溫潤的微笑,就那樣眼睛彎彎的看著我,我知道她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向我祝福。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竟成了無言的相望,我彎起了嘴角,用我最最幸福,最最美麗的笑容向她微笑,水水,我要結婚了,和我如今所愛的人,也是將來一直都會愛下去的人。
我還記得那天給她打電話,那是她去了維也納一年之後的事了。我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氣撥了她的號碼。許久之後電話裏響起柔柔的一聲“喂”,那是她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還是那樣的柔軟好聽。我不知道如何開口,她又“喂“了一聲,隨即很快想到什麼般的說:“曼曼,你是曼曼,對吧,曼曼,你說話吧。”
我笑了,她還是那樣的敏感聰慧,我說:“是我,你過的好嗎?”
她定了半響,然後說:“還好。”
我說:“水水,你還恨我嗎?恨你和沫然分開了這麼多年?”
電話那頭回答的很快:“不,我從來也沒有恨過你,真的。”
那一刻,我已經決定了放棄,為著她那樣一句話。我不知道Joe也去了哪裏,可能去了維也納,可能哪都沒去,他隻是從我身邊離開,什麼也沒帶走。我也知道若我不跟她說清楚,談水那個固執的個性是絕不會接受他的。我也知道Joe是在等,等時間將他們重新拉回原處。我笑著說:“水水,我有句話想告訴你。”
她問:“什麼?”語氣像似屏住呼吸等待般的沉靜。
“我一直想告訴你,你的沫然曾經迷了路來到我身邊,現在他記起了原來的路,還能回來嗎?”
電話那頭沒有回答,時間仿佛就在那一刻停止了,好半響才繼續流逝,她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句話,我聽的分明又真切,她說:“我一直在等他……”
我笑了,是真的開心的笑,我想告訴羅泰:“哥,我放下了一切,原來真的不那麼累了。”
我抬頭看我的丈夫,他正低著頭無比溫柔地為我帶上婚戒。那樣一個靦腆的美國男子竟執著的喜歡我十年了,他曾無比羞澀的告訴我,那封情書是別人幫他寫的,他竟連開口說一句喜歡我的勇氣都沒有。就是那樣一個懦弱的不敢說愛的男子觸動了我心裏最柔軟的部分,讓我從未婚夫離去的悲痛中清醒過來。我一直都被蒙蔽了眼睛,原來愛我的,並且我應該愛的那個人一直都默默地在我身邊。
我一時動情,還沒等他抬起頭來,我已迫不及待地捧起了他的臉,突如其來地吻上了他的唇,我那個新婚丈夫竟然掙大了眼睛震驚地望著我,分開來時臉上瞬間滿麵通紅。教堂裏所有的人都不禁笑開了,隨即久久地鼓起了掌聲。
我扭頭看向一邊,談水已經起身走到了門口,一個英俊挺拔的男子站在那兒,然後向她伸出了手。我看到她微微低下頭去,隨即抬起手輕放到了男子的手中。他們就那樣牽著手走出了教堂,我想,屬於他們的幸福真正從現在開始,或者是從現在延續,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