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病房裏,楚河放下書撫了撫額,心說拜托你就被他強|暴吧,你倆真是配一臉啊。
周暉一手捂褲|襠,一手還要護著保溫桶,很快就陣地失守,被於靖忠從褲子口袋裏掏出半根瑩白透亮、手腳俱全的小人參,小心翼翼往懷裏一揣掉頭就走。周暉作勢追了兩步,於靖忠立刻一溜煙跑到監護病房那邊,隻聽身後周暉還在那大吼:“一年一萬!——給你打折一年九千八,刷卡另收兩個點手續費!”
於靖忠一個趔趄,飛快跑走不見了。
“窮公務員,相親都找不到媳婦。”周暉十分感慨的搖搖頭,提著保溫桶進了楚河的病房,流裏流氣道:“親愛的~在幹嘛呢?”
楚河把書一收,周暉立刻撲上去,不顧反抗強行搶奪:“嘿嘿嘿——我就知道你趁著沒人偷看小黃書,想老公了吧?老公一夜十八次比梵羅那中看不中用的好多了吧?快拿來給我點評教導下——哎?”周暉翻翻那本破舊發黃的線裝書,疑惑道:“抱屍子?屍子我聽說過,抱屍子是什麼玩意兒?”
楚河把書搶回來塞到抽屜裏,鎮定道:“你賣了什麼給於靖忠?”
楚河穿著單薄睡衣,坐在床邊的扶手椅裏,微微眯起眼睛盯著周暉。針對這具人身的年紀來說,他皮膚和身材都保持得極其好,從肩膀到脊背、腰部的線條削瘦挺拔,衣袖下露出一截緊實勁瘦的手臂;衣袍下伸出的小腿又直又長,T台模特的鍛煉程度都不過如此了。
“噢,給了他半根人參……”周暉目光一落到楚河身上,注意力頓時就被轉移了,用完全不帶掩飾的目光從上到下細細逡巡了幾圈,盛湯的時候差點把湯水灑出來。
“親愛的,”他鄭重道:“要不你就維持這個樣子隨便過幾百年吧,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楚河微妙的挑了挑眉,並沒有發表意見,接過湯喝了一口。
“你以前真身沒毀的時候,整天法相出鏡,老實說搞得我壓力好大啊。”周暉一屁股坐在病床上,兩條結實的長腿大馬金刀岔開,但他一點也不在乎,說:“梵羅那個整天盯著別人老婆別人兒子的貨就不提了,每次出去別人都隻注意你不注意我,當著老子的麵就他媽敢衝上來獻殷勤,當正室是死的麼?還有那個降三世明王……”
“咳咳咳!”楚河一下嗆了湯水,喝止道:“周暉!”
“哦——現在不準提了,你這個雙標的貨。”
楚河連連咳嗽,把碗往桌上一跺,奇道:“這是什麼味道?你往裏麵放什麼了?”
周暉用混合著揶揄、調戲、赤|裸裸欲望的目光把前妻全身衣服剝光視|奸了一遍,才慢悠悠道:“……你種的那個人參。”
楚河額角一跳。
“嚴格來說也不算你種的了,畢竟這麼多年來都是我澆水,啊——我本來想留著等於靖忠那個煞筆肉身凡胎哪天大限到了的時候給他續命的。”周暉抓抓下巴,感慨道:“但那天他弄死老頭以後,我下去找他,看到他蹲在小美人病床邊抽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跟我說:‘周暉啊,哪天我要死了的時候,你別給我續命,就讓我跟隨生死輪回平平靜靜的去了吧’——你看這逼裝得,回家我就把人參拔|出來切片煮湯了。”
楚河委婉道:“我覺得,這還是我種的人參。”
周暉立刻反駁:“你認為的事情未必是真理,比方說很多年以前你覺得我是你炮|友,現在還這麼認為嗎?”
“……”楚河心說我不覺得你從炮|友上升到非炮|友的時間會比我這兩支人參生長的時間短,但他很明智的沒有把這話說出來,而是比較順從的道:“好吧。”
周暉立刻得意了。
得意了的周暉還想繼續發表一下他對於炮|友、於副的存款、以及人參歸屬權的高論,但這時門被小心翼翼敲了兩下,隻聽張順的聲音小心翼翼問:“……哥?你在裏麵嗎?”
周暉臉立刻黑了。
楚河示意他去開門,周暉卻磨磨蹭蹭半天沒動。直到張順又敲了好幾下,最後問:“姓周的你也在?你也在裏麵對吧?”他才沒好氣的喝了一聲:“在!幹嘛?小蝌蚪找你哥吃奶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