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我不……愛你。”
“你說什麼?”文無雙突然就停止住了動作。眼底立刻就布上了死灰。他的手停下了動作,他的手指碰觸著她腰部的肌膚,她能感到他的指尖的力度,都快要陷進了她的皮肉:“疼。”
“朕以為愛妃已經不知道疼了。”文無雙眉毛一挑,死死的望著她的眼眸。
“臣妾也以為自己不知道疼了呢。誰知隻要活著便還是知道的。”傾城笑道。
“很好,知道自稱臣妾了,你看,還是有長進的。”文無雙抽回了他的手,放下了傾城的腿,文無雙伸手勾起她的下頜,道:“告訴朕,愛妃要如何才願意說愛朕。嗯?”
“皇上還是死了心吧,若皇上想聽,後宮有很多妃嬪願意對皇上說這句話。”傾城咬著唇,說著違心的話。
“可是怎麼辦呢?朕隻願聽愛妃對朕說。”文無雙在她的耳側說完這句話,感到她明顯的僵硬了一下,他想他知道該如何做了。他對著她的脖頸吹了一口氣,便抽回了身,退到幾步外的距離凝視著她……
文無雙撿起地上破碎的酒壺的碎片,拿起一片:“愛妃,不是想尋死麼?不是不愛朕麼?好,朕就看看你能逞強到何時。”文無雙見傾城的雙眸中無所畏懼的眼神,就笑了,笑的如同雪中的紅梅一般毅然。
隻見文無雙緩緩的擼起袖子,拿著那尖銳的碎片,緩慢而冷厲的對著自己的手臂劃下一道,頓時皮肉綻開,鮮血直流,那鮮紅的顏色是如此的刺眼,那血珠一滴一滴的低落在地上,“噠,噠……”的聲響就像是撞擊著傾城脆弱的神經,傾城怎麼也沒有想到文無雙會這麼做,傾城歇斯底裏的呼喊著:“不……別這樣……”
而文無雙麵無表情的凝視著傾城:“愛妃,說你愛我,說你從來沒有忘記我,你若不說,我就再劃一道,直到你說為止……”他沒有用朕,他希望他在她的眼裏還是從前的那個文無雙。
傾城慌亂的搖著頭:“文無雙,你怎麼能這麼折磨我。”
“折磨?你若不愛,我又能如何折磨你,你若不愛,就是我流血至死,也和你沒有分毫的關係不是麼?”文無雙,麻木的舉起手,又是血淋淋的一道。
“不,不,別劃了,別劃了,我說,我說,我愛你,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我愛你文無雙,我求你別劃了……”傾城哭啞了嗓子,她的心已經被他剖析的一分也不剩,他抓住了她最大的弱點。他看穿了她的心。
文無雙丟了那尖銳的碎片,走至傾城身邊,伸出那隻鮮血淋淋的手向後拽著她的頭發,她的眼中的痛楚不言而喻,文無雙看著她倔強的小臉,低啞著嗓子:“愛妃,你看,承認愛我又有何難?承認沒有忘記我又有多麼的容易。”文無雙的一隻手扣住她的腰,用那隻血淋淋的手去解開牆上的禁錮,傾城就那般癱軟在他的懷裏,這一會兒酒精的力量漸漸上了頭,傾城頓時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沒有分毫的力氣支撐自己,她隻覺得一個力道把自己納入了懷,她仿佛逐漸沉溺在一汪深潭裏,慢慢的下沉……
文無雙看著她那張緋紅的小臉,不由的心疼起來,他把她橫打抱起,卻聽她在他的懷裏喃喃的說著什麼:“文無雙,你為何要逼我,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你可知道我的心就這麼被你看穿了,那裏麵就什麼都不剩了……”文無雙笑了,這個女子是在承認自己還在愛著他,她的心裏依然有他麼?他正想抱著她出了這間牢房,突然他聽到,她的嘴裏冒出“耶律宏”三個字。他的眼眸突然就迸出了火來,酒後吐真言,居然這個時候還能喊出耶律宏的名字,傾城啊傾城,你當真是要傷透我的心麼?
他輕輕的把她放在一隅,頭也沒有回的走了,傾城突然覺得很冷,她不由的翻了個身,抱緊自己:“耶律宏,你說的對,我從來沒有忘記文無雙……”這句話在這寂靜的空間裏回蕩,可是那個人卻沒有聽到。
長安請見了多次都被文無雙拒在門外,他怎麼會不知喜兒和婷兒兩個小丫頭回去通風報信,如此甚好。
長安見文無雙多次對她置之不理,幹脆回了頭去了玉梅閣:“太後,長安有一事相求。”
“快起來,怎麼了?”玉兒看著長安一臉焦急的模樣,轉念一想多半也是傾城的事吧:“是想讓哀家救傾城出地牢?”
“太後。如今長安隻能來求您了。皇上現在拒不見長安,禹城現在又不能回來。若是太後開口,皇上是斷然不會拒絕的。”長安俯在地上,終於她聽到玉兒應允了才鬆了一口氣。
新年的酒宴煞是熱鬧,酒宴上觥籌交錯之間,文無雙卻是皺緊了眉頭,他不知道幾日未見那個人可好?文無雙舉杯敬酒,敬到玉兒那裏,玉兒卻張了口:“無雙,聽聞傾城回宮許久了,母後想見見她。”
文無雙眯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長安,卻笑了,其實他一直都在等母後開口,這樣他就可以找個理由放傾城出來了,一來,順了她們的意,二來,他也無須再為自己的狠不下心找理由:“好,就隨了母後的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