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禹城接過傾城遞來的玉杯,品了一口香茗:“好茶,回味雖好,但是過程還是同樣重要的,傾城對我說說那日的事情吧。畢竟想解開他的心結,有些事還是要說明白的,而且你還有著他的孩子,念雙總要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吧。就算耶律宏是個好的選擇,但是文無雙才是他的親生父親不是麼?就算為了念雙,有些事你也要告訴我。”
“是,念雙是無雙的孩子,我的心裏也確實有他,但是我們之間的阻隔,現在已經是越來越多,中間的人卻也越來越多,而如今的我們已經不能回到當初了,而且我也不能負了耶律宏的一片深情,既然你想知道,我就把所有的事告訴你。”傾城自己也倒了一杯,她細細的品著香茗,將那日的情景緩緩到來。
不知過了多久,茶水已換了幾盞,文禹城終於明白了耶律宏會受這麼重的傷的原因。也明了為何傾城當初為何會留在齊國,她如此絕情的推開文無雙不僅是想保他安全無虞,還是想留住她心底最深沉的牽掛,而那時的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解釋清楚的。
文禹城看著傾城深邃的眼眸,竟不覺的從心底佩服起這個堅強勇敢的女子,但是又是心疼她的,她一個人承擔了太多的責任,擔負了太多的誤會,又失去過這麼多,而今她就隻剩下那個和無雙的孩子,還能去苛求她什麼呢?文禹城甚至慶幸傾城能在齊國遇上耶律宏這個給她關懷和廣闊的愛的男子,即使耶律宏是自私的,但是那種包容,怕是世間也難能有幾人,若不然,傾城又怎麼會心存感激,傾城會動容他也是明白的。
“原來是這樣,我回去要把這件事告訴無雙,不能讓他一直誤會著你,若是解釋清楚,你們或許還會有希望重歸於好。”文禹城望著玉杯中的清茶,緩緩的張口:“你沒必要一直隱忍著自己。”文禹城平靜的與傾城對視,卻發現她的眼中是如深潭一般的幽深,隻覺得自己慢慢的沉溺在裏麵。
傾城緩緩的搖了搖頭:“禹城,不要告訴他這件事,事情既然已經過了,就讓它隨風散去吧,現在我在這裏很好,不用為我費心,耶律宏對我和念雙也很照顧。”傾城凝視著文禹城:“你有沒有想過,無雙已經向齊國提親了,兩國終於有了交好的機會,此時也必定是舉國歡慶的死時刻,若是你回去把這件事如實的告訴了無雙,你想想無雙會怎麼做?按他的性格,一是退婚,二是歌國和齊國再起戰事,無論如何對百姓來說都不是好事,而我也不想任何人再因為我再起禍端,既然文無雙以為我有負於他,那麼就讓他如此這般的一直記恨著我,埋怨著我也好,最起碼這樣他永遠也不會忘記我。禹城,你一定要答應我,這件事不能告訴無雙。”
文禹城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不由的心生敬意,時至今日她的心裏既然全然都是別人,沒有為自己謀劃半分。文禹城緩緩的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好,我答應你。我會保守著這個秘密。”
傾城起身望著廳堂門口處斜倚在門欄上的的耶律宏,她的眼眸一深:“這樣的男子,為一個女子專情,世間的女子該是羨慕的吧。”
傾城回應她一個溫暖的笑容,深深把他的俊美的容顏映在眼底,他的落寞,他的心酸統統逃脫不了她的眼睛,她仿佛能感同身受一般,因為這一路走來,她也經曆這麼多,失去了這麼多,可是她又是慶幸的,慶幸上天賜予她一個屬於她和文無雙的孩子,慶幸自己能在這裏遇到這個對自己情有獨鍾的男人。
她低垂著眸子,望著文禹城眼底的深沉,聲音輕緩卻堅決:“禹城,你回去告訴長安,我已經決定留在齊國了,讓她不用為我擔心,我相信終有一天,若是有緣還是會再相見的,這次文無雙的意圖如此明顯,我也能明白文無雙的用心,他無非是想讓我和耶律宏的心裏經受和他同樣或者更強烈的痛苦,我不能讓耶律宏獨自承擔著一切,畢竟耶律月兒是他最親近的人。”
文禹城看著目光堅定的傾城隻是無奈的笑了笑,為何造化總要弄人呢?耶律宏起身走至傾城的身前,輕柔的伸出手。撩過她耳邊淩亂的碎發:“嗯,我知道了,傾城好好照顧好自己,好好照顧好念雙,就算皇兄迎娶了別人,在我的心裏你就是我的皇嫂,你為歌國付出了這麼多,我替皇兄謝謝你,我也替歌國的百姓謝謝你,就想你所說,傾城,我們有緣再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