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宏心中那種被壓迫的感覺越發的強烈,又無計可施,他也不是不明白現在的情勢,若是不答應這樁婚事,怕是齊國會腹背受敵。若是答允了月兒就要遠嫁歌國,月兒畢竟和他是親兄妹,那種深厚的感情,豈是一般人能懂的,文無雙,你到底想做什麼,大婚?你真的把傾城忘記了?還是你隻想報複我?也要奪走我疼愛之人?真不知道傾城得知此事,會有怎樣的反映,唉,如今他是什麼也做不了,隻能任由事件發生,耶律宏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能為力,他的雙肩因為隱忍而顫抖著……
這一切都映在文禹城的眼眸裏,他深深的行禮:“皇上聖明。”
下了金鑾殿,耶律宏一把攥住文禹城的衣襟:“文無雙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就當真全然不顧傾城的感受了?他若是想報複我,何必要去剝奪我妹妹的自由和幸福。”
“耶律宏,不對,太子,你問我這些,又有何用?如今你我都不能改變些什麼,我隻知道,我的皇兄傷透心,而傾城卻還留在這裏。”文禹城並不氣惱,他輕輕推了推耶律宏的胸膛,耶律宏不由的皺緊了眉頭,手頭上的力道,一下就消失了,額頭覆上一層薄汗,耶律宏的變化,文禹城全然看在眼裏,不禁疑惑道:“你受傷了?”
“不要你問”耶律宏不由的捂著自己的胸口,疼痛感再度襲來。
文禹城看著如此的耶律宏不由的疑惑起來,誰人能傷得了耶律宏,看著耶律宏眼底的蒼涼,他自己也不禁感懷起啦,自己最親近的人,如今要去千裏之外,定是悲涼萬分的吧:“耶律宏,是我皇兄傷你的?”
耶律宏深邃的眸子閃一下光,並不言語,表情依舊是一片陰霾,耶律宏轉身離去,文禹城看著他寂寥的身影。還是心頭一緊,看來文無雙這次真的傷到了耶律宏,不僅是身上的傷痛,還有心頭的悲戚,原來傷害都是相互的,文禹城的腦海裏很亂,也想了很多,但是他必須弄清楚一些事,他不由的出聲喚住耶律宏:“耶律宏,我能去你的府邸坐一坐麼?明日歌齊兩國聯姻的事就會詔告天下,到時候就是想瞞著傾城也是瞞不住的,我可以見一見傾城嗎?她還好麼?”
耶律宏明顯的愣了一下,那種沉悶感頓時充斥著他們相距不遠的位置:“走吧。”
文禹城看著耶律宏的背影,沒有停頓便跟了上去。
走進太子府,正巧看到傾城正抱著念雙在庭院裏,耶律宏急忙迎過去:“天涼了也不多穿些。你若病了孩子誰來照顧。”
“沒事的,我哪有這麼嬌氣。”傾城微笑著望著耶律宏:“看,叔叔回來了。”
文禹城站在那裏可以感受到耶律宏的溫柔和關懷,那種情意是如此的真實,他突然注意到傾城的話:“叔叔?”文禹城不由的眯起了眼,果然,事情不想表麵上如此的簡單,他深深的凝視著傾城,你到底隱藏了什麼?
傾城隻覺得一道熟悉的目光凝視著她,她條件反射般的回頭,望到文禹城那一雙疑惑的眸子:“禹城?你怎麼來了?”
“傾城,過的可好?”文禹城的一雙眼睛凝視著傾城懷中的孩子:“你沒有話對我說麼?”文禹城走近傾城,抬起眼眸擒住傾城的眸子:“比如說這個孩……”
“禹城,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傾城背過身,她的心就似那光禿的枝頭,已經空蕩蕩了一片。她已不想去再去傷懷了。
耶律宏凝視著傾城,走至她的身前,他用雙手擒住她的雙肩:“傾城,你看著我。”他的語氣是如此的蒼涼:“文無雙就要大婚了。”
傾城聽聞這句話,原本低垂的眉宇,突然仰視著耶律宏,那眼眸中瞬間就凝上了一層霧霾:“大婚?”傾城不停的顫抖著,她壓著的情緒仿佛一下爆發了出來,但是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最終隻是從嗓子裏擠出了一個字:“誰?”
耶律宏看著她眼底的蒼涼,那一刻他能感受到她那深深隱藏著的感情和隱忍,可是他的心裏又何嚐不是離殤,他別過頭,不去看傾城,但最終還是把那個名字說了出口:“耶律月兒,我的親妹妹。”沒想到這個消息,最終竟然是他親口告訴她。
耶律宏不忍看著她眼底的悲傷,不忍感受她心底的蒼涼,她顫抖的雙肩,在他的大手下越發的起伏起來,文無雙如果這就是你想看到,那麼如你所願,你做到了。
現在她的心隻怕已經支離破碎了,如今的你還在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