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纖細的手抖了一下,文無雙轉頭望了望這個這個身著紅衣的女子,隻見她好似也在看他,雖有麵紗遮著她整張臉,他也能肯定她有一雙讓人驚心動魄的眼眸,縱使這般隔著麵紗,也絲毫沒有減少那股奪魂攝魄之氣,他本就認定紅色是妖冶的顏色,這般不見其麵也絕不被這紅色奪取光彩的人兒,勢必也是舉世無雙的美麗吧……
傾城的內心並沒有多少的起伏,隻是知道他不是文禹城的時候,還是驚了一下,心中不知是何感想,隻覺得她是代嫁的新娘,而麵前的這個人既然否定了自己是文禹城,亦是同她一樣是個替身,隻是她不能有自己的身份,而他叫“文無雙”。這是事事弄人麼?傾城回頭看了一眼墨邢,卻自知自己無法對他說些什麼了……
文無雙見她忽然停住看著後方,便喚她“長安……”
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反映,文無雙幹脆鬆開了手將傾城橫抱起來,一個滿懷的公主抱:“我喚你怎不理我?”
懷中的人兒並沒有理他,她並沒有因為他突然抱起她而驚慌,亦沒有聽他問話而害怕,他並不知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可是他能感覺到她就那麼寧靜的望著他,你猜不出她的情緒,看不出她的想法。
而他亦不敢去望,因為他怕他這麼順著自己的心,望下去,一望去便會陷入進那一潭春水裏,而這種心境不是怕了,而是不可自拔,他怕他控製不住這種情緒,而這一切死活都在悄悄的醞釀著,好似那平靜的心起了波瀾,而有種情愫駐長在了他的心裏,正在悄悄的生根發芽。
即使他想極力否認,可是他自己明白剛才輕喚她時,看她沒有給他回應時的那種情不自禁的想叫她注視自己的情緒已經動作快於思維了……
傾城不是沒有聽到他喚她:“長安……”而她隻覺得自己是個沒有名字的人,就順著心再任性一次吧,讓她把回憶記在心裏,她隻是沒想到他會突然抱起她,而她卻莫名的覺得安心亦並不害怕,一刻就這般放縱自己一次吧,反正他也不是文禹城,又有什麼所謂呢……
隻覺她輕輕把頭靠在他的肩膀,隻是這麼個小小的動作,文無雙卻覺得安心極了,好像整個世界都就此停住,他越發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了,隻想這麼抱著她一直走下去……
文無雙就這麼抱著傾城一直走著,文語幽早已站在營帳外了,文無雙看到父皇出來了,便輕輕放下傾城,恭了恭身子。
傾城雖不知如何行禮也是隨這文無雙恭了下身子,文語幽點了點了扶起傾城:“從今日起,長安公主便是我歌國的媳婦兒了,我們設帳迎接已經多時了,怎麼這麼遲才到?途中遇到什麼波折了麼?”
文無雙看著滿眼關懷的文語幽心中不免有些迷茫:“暗殺,他本就是知曉的,居然還能如此這般的體現關懷,這人心真是看不透的東西,對於代娶一事也並未點破……對於文語幽,他本就看不明白,如今更是看不明白了……”
文語幽看了看長安公主背後的墨邢:“這便是墨將軍吧,年紀輕輕就氣宇不凡,此行護送公主前來,辛苦了啊。”
墨邢對著文語幽行了禮,看著傾城的背影,瞬時覺得這麼熟悉又如此陌生,從今日起她便身在歌國了,明知在此處,她隻會是孤寂的。
他想他定不能就這樣看著傾城消失在他的視線裏,否則他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與其看著她與他漸行漸遠,倒不如現在長痛變短痛:“陛下,因為途中我們遇襲,耽誤了些許時間,如今微臣已將長安公主,平安護送到此,微臣的任務已經完成,請陛下將剛才微臣呈上的昭文蓋印,微臣即刻啟程複命,這超出的些許時日,如若再無人回報,怕是要徒增麻煩的……”
文語幽看著墨邢並不解他為何想如此匆忙的離開此處,然後轉念一想,如若他早些回去複命也並無壞處,轉頭望了下文無雙,隻見無雙輕輕頷了下首,文語幽拍了拍墨邢的肩膀:“墨將軍,真是盡忠職守啊,既然墨將軍想即刻啟程複命,既是如此,朕也及不強留了,這是朕回複的昭文,還請墨將軍代為轉遞,有勞了。一路小心。”
“謝陛下。”墨邢頭也不回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傾城……終有一日,我們會再相見的。”
傾城心中一片茫然,她明白,就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