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漪喉嚨微微一塞,咽了咽口水,向後退去幾步。
“快走!”她伸出腳踢了踢還在哀悼自己同伴死去的女生,雙腕翻轉,兩把鋒利的雙刃刀暴露在手掌心,鋒上描摹著細膩紋路。
女生緊緊了還握緊的手,抬頭望了她,好友當場死亡的悲痛讓她出口詢問的聲音明顯弱勢幾分:“你呢?”
地麵上,又傳來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咚——咚——幾乎震蕩整個地麵。
顧千漪又後退一步,靠近女生身邊,冷靜道:“不要廢話,快走!”。
女生皺眉,隻是略作思考便出口拒絕:“不要!我聽小安的話先逃了,讓小安先替我擋擋,可是小安卻死了,我不要一個人逃走,我要留下一起……”
“隨便你。”她快速打斷女生接下來的爭辯,沉著地注視著一步步逼近的黑熊,一絲不敢鬆懈。勸告這女生離開是她的好意,對方拒絕,她也不會強硬得再次要求,隻希望對方在接下來的爭鬥中不要亂了她的手腳。
女生眉一揚,雖訝異顧千漪話語中的淡漠,但她還是馬上振作起精神,連忙從地上爬起站在一旁,手中握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鐵棍,直直對著那頭黑熊。
顧千漪身子半弓,雙腿分開,雙膝下彎,兩把雙刃刀擺在身體兩側宛若蝶翼展翅,淡漠的雙眼緊緊盯住那頭還不急不慢,像是故意般的,一起一落踏下沉重的步伐,重重的踩地聲就像踩在人的心髒上麵,緩慢的,沉重的,如同死神逼近時的戲弄手法。
這就好比將老鼠逼近絕境的老貓,一口吞掉老鼠隻是一般享受,看著老鼠在最後的死亡麵前做出徒勞無功的掙紮,反而是更高的享受。
不對,黑熊,黑熊怎麼會有這樣的思維模式,還是她對這頭黑熊的想法過於誇張,想的太深?真麻煩,如果體內能量沒有被那棵樹吸走,她就能和那頭黑熊簡單交流了,試著講講和,或許能避過這一戰。
顧千漪暗自叫苦,恨不得狠狠拍一下自己腦門,但雙手抓著刀空不出來。
之前一次次和喪屍的正麵交鋒,耗費她不少體能,現在她隻覺得兩條胳膊酸脹難忍,畢竟不是能量體,無法提供源源不斷的供能補充消耗,肌肉在高負荷的運轉下已經開始朝她叫囂。
輕輕吐出一口氣,她警告自己放鬆下來,若是不能以武力解決,隻能智取,以全身的力量攻擊黑熊身體最薄弱的地方,這是她現在唯一取得勝利的辦法。
這頭黑熊與平常黑熊的最大區別是個頭偏大,自然力氣更上一個台階,而其他方麵表麵看來並沒有什麼異常,而且由於個頭變大導致整個軀體動作變得遲緩,談不上非常笨拙,但至少沒她來的靈活,靈活的身法又是她的一個優勢。
黑熊全身以粗粗的毛發包裹,皮厚肉實,單憑她現在的力氣,完全沒辦法將刀刃深深刺進去,那麼,唯一不被包裹而暴露在外的隻剩下那一雙赤紅色的雙眼。眼睛是所有動物包括人類的弱點之一,玻璃體軟,易插入,被擊中,喪失視覺,無法捕捉獵物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