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腿踢爆那隻喪屍腦袋,她雙手舉著兩把平底鍋,連忙作抱歉狀。
邢墨麵無表情,提袖蹭掉那幾滴液體,手中的兩把鋼刀左右開弓,刀影霍霍,兩個喪屍腦袋砰砰掉地,腦漿摻著鮮血噴薄而出,有一大片直接噴向顧千漪,她很快避過,但速度不夠快,鬢角餘發還是沾上一小坨。
顧千漪撇嘴,真是個計較的男人。
她擦幹淨那坨血液腦漿混合物,掄起平底鍋再次闖入屍潮,砰砰聲接連響起,地上到處是踩爛的香蕉狀腦漿,粘稠的黑紅血液摻雜其中,慘不忍睹,她冷靜幹脆,一鍋底一個喪屍腦袋,毫不含糊。
手頭的動作是利落,她心中止不住抱怨,要不是邢墨在旁邊礙事,她早一把火就把這群喪屍燒的幹幹淨淨,現在一刀砍一個真是費勁。
矮身避閃過從上方襲來的一隻喪屍爪子,邢墨甩腿橫掃開一幹喪屍小腿,手中的一把鋼刀也緊跟上去,狠狠擦進離他最近的那隻喪屍脊椎,用力一劃,骨骼清脆的喀拉聲,脊椎斷裂。
側邊有嘶吼聲撲來,他順勢就地打滾,翻身之時,兩把鋼刀齊齊劃下,力度極狠,利落砍斷那隻突襲的喪屍雙腿,失去行動能力的喪屍摔倒在地,仍舊不依不饒張著血盆大口妄圖啃下他一塊肉,邢墨冷靜地將一把鋼刀戳入它口中,直抵枕骨大孔,中斷延髓,血液噴濺他一身。
抹去臉上沾的血漬,邢墨飛速起身,連連躲過紛紛伸著長長的指甲撓向他的喪屍,手中的刀刃高速翻轉,劃開的刀影幾乎連成一片光幕,猩紅的鮮血四處噴射,如控製不住的水柱,險些彌亂他雙眼,四周殘肢斷臂丟落滿地。
邢墨喘著粗氣,他感到自己已經氣力漸弱,手上的鋼刀舞得速度漸漸緩下來,喪屍太多,從四麵八方湧過來,仿佛永無止境,初始的絕望感忽然齊刷刷再次湧上頭。
視野中,瞄到兩米遠處的顧千漪。
應付自如,當此四字形容。
相較於他的左支右絀,氣喘籲籲,顧千漪顯然絲毫不見疲憊氣象,目光平靜,氣息平穩,手中的平底鍋左右開拍,仍舊保持一個鍋底開瓢一個喪屍腦袋的初始速度,不漏遲緩。
簡直是怪力!
喪屍是人類異變,顱骨的堅硬度可想而知,即使是後腦勺部稍顯柔軟,但近幾十個腦袋拍下去,耗費的氣力完全比耍刀的他更多,但事實相反,他開始乏力,這女人卻根本沒有緩下速度來。
不過,這女人身邊正好打開一個缺口,逃命的好機會!
邢墨抬腿踹趴下又一隻近身的喪屍,抽身連躍幾步,一一躲過喪屍伸過來的十來隻爪子,來到顧千漪附近,喝道:“夠了,缺口已經打開,撤離!”
“啊?”一個鍋底擊中迎麵過來的喪屍腦門,顧千漪分神應道,“現在就走嗎,還有好多喪屍沒有解決,全部清理幹淨啊。”
“我們是來逃命的!”
邢墨伸出的鋼刀穿過一隻喪屍的眼眶,白森森的眼珠子被擠了出來,掉到地麵,彈了兩下,像彈珠子似得向前滾去。
顧千漪隻好“噢”了一聲,動作不見緩慢,繼續給喪屍一一爆頭。
邢墨怒,將一把鋼刀被別在腰間,空出的手一把拽過顧千漪,踹飛又一隻擋路的喪屍,兩人從被顧千漪清掃幹淨的缺口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