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顧千漪到底是什麼來曆,一個小小的警察身手又怎會如此了得,幾乎淩駕他之上,所謂的失憶必定是假裝,安安靜靜待在他家裏恐怕隻想從他身上套出什麼秘密,他竟然小看了這個總是笑臉迎人的警察!
腦中的思緒千回百轉,他臉色越發沉重,手中的鋼刀耍得刀影片片,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巨網,將顧千漪完完全全包裹住,卻傷不得她分毫。
顧千漪穿梭在刀網中遊刃有餘,如無根萍蹤,神色鎮定,偶爾抬手彈彈刀身,一彈一個準,每次都震得邢墨手心發麻,他咬牙狠命握緊刀柄,手心汗漬淋淋,額頭爆出青筋,整張臉通紅如烙鐵。
“我們談談。”顧千漪有些不耐煩,外麵還有一群嗚嗚亂叫的喪屍守著,她是不害怕,但她擔心眼前整個人被喪屍給啃了,她還得去重新找人弄來新鮮血液喂種子。
邢墨不語,加快攻勢。
刀網中她身影一頓,目光倏忽間變得更加冷靜,伸出雙手,精準無誤抓住邢墨雙腕,微微一使力。
不及反抗,他隻覺如遭電擊之痛,手無力,麻痹的感覺頓時從雙腕傳達至全身,刻入大腦,刻入骨髓,雙刀跌落地麵,聲響清脆,如同譏笑。
身體瑟縮,雙腿發軟,在她鬆手避後幾步時,沒了支撐力,邢墨整個人虛脫倒地。
顧千漪蹲在他麵前,問道:“為什麼殺我?”
他抬起頭,眼底極黑的墨色,染上赤火一般濃烈的色彩,薄唇中吐出的話語凝滯如寒水中的冷石:“何必廢話,敗即是敗。”
她擺擺頭:“不是廢話,我剛剛還救了你,可你倒戈相向,真沒心,對待救命恩人如此狠心,狼心狗肺不過如此。”
腦中躥出大白狼不平的叫喚聲:“怎麼拿我作比喻,我的心腸很好!”被人一巴掌扇過大腦袋,又乖了。
邢墨閉上雙眼,不理睬她。
顧千漪岔岔:“你又不是聾子,裝聽不見。”
邢墨不語,他身體中的強烈痛感已經消失,渾身的力氣倒像是被抽得一幹二淨,隻能不得動彈臥倒在地。
無奈地撓撓腦袋,顧千漪神色轉而淡然:“邢墨,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我?我們談不上相談甚歡,但至少彼此之間還能說是相處和睦吧。你把我從醫院擄走,把我軟禁在房內,我也沒對你惡言相向,你倒是先對我出手,你不是對我哥哥說供我好吃好喝的,不會對我怎樣嗎?”說到後來,她終於又想起她占據的這個身體的身份了。
邢墨猛地睜眼,冷聲道:“你的存在就是個錯誤。”
顧千漪:“你說話太傷人心了。”
白狼在她腦中吆喝:“綠,幹掉他,說話憑地不客氣!”
邢墨冷笑:“賊喊捉賊,身手厲害不說,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不小。”
顧千漪汗:“我什麼時候又成了賊?”
腦中,白狼無語狀:“綠你個笨蛋,他這是比喻,說你幹了壞事,反倒誣賴別人,就說嘛,我們要尋找內因。”
顧千漪怒:“我知道這句話意思!”
白狼恍然大悟:“哦,故意裝傻,那還是笨蛋啊。”
顧千漪拚命忍住想把那隻白狼拖出來痛毆的決心,執拗追問:“你為什麼殺我?”
邢墨頓了幾秒,才道:“你真的失憶?”
話才出口,邢墨雙唇立即抿得死緊,顧千漪雖然很吵,吃得又多,但不可否認,身邊多一個人總比孤孤單單好。
他一直選擇孤身一人,怕的就是感情拖累,不得已和她被綁一起,不過兩天,卻開始留心兩人相處時那種細小的觸動,忽然發現,這女的一開始就沒安好心,所謂的觸動也隻覺得好笑。
失憶?騙子接近他的借口罷了。
她連連點頭,理論上來說這具身體的確失憶了。
果然不出所料,邢墨忽而淡然:“你接近我,到底要幹什麼?”
顧千漪繼續撓撓頭,沒說話,這人發現她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