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先生,你說給它們三隻取什麼名字好呢?”
“你可以幫它們取。”
“這不好,它們是你買回來的。”
“我是取名廢,以後這三小隻也都是要你來照顧,”李安買是花錢買了,可心底還是不太樂意去照顧的。
誰家十八歲小帥哥還玩金魚的?
“你照顧它們,給它們取名字不是應該的嗎?”李安依舊把話說的讓安暖沒理由而反駁。
見李安是真的不在意這些,安暖點點頭,又小心翼翼地捧著懷裏的魚缸,望著那三隻有著細微差別的金魚,牢牢記住它們的不同之處。
當安暖小時候也憧憬著書中那些或是溫順或是調皮的貓貓狗狗,並期望父親也能讓她養上一隻寵物的時候。
她的那位教授父親並未直接答應,反而是用凝重的表情問她:
“你真的想養一隻寵物?”
“想。”安暖立即點頭,用著稚嫩的語氣回答:“很想!”
“那你覺得自己有能力撫養好它嗎?”安暖父親的語氣很像在課堂上給學生授課,語氣甚至有些沉重,“那如果我說,那你必須每天把自己的食物和水源分一部分給它,你還想嗎?”
年幼的安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她十分清楚他們這一對父女的生活並不那麼的幸福,用她在書上看來的形容——掙紮在溫飽冷暖邊沿的底層。
有很長一段時間中,她每天都是貼在她父親的背上與其在風沙中艱難潛行,長久的饑餓狀態讓她處於一種相當光怪陸離的狀態中。
自此,她更是知道食物和資源的珍貴。
如果她是生活在正常時代,在一個優渥的家庭環境中無憂無慮的生活,那安暖肯的是是會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還想。
但對現在一塊營養磚都要規劃好日期,切成一小塊一小塊來維持身體器官基礎運轉的安暖來說,答案清晰不過了。
“不要了,那這樣它可能活不下來。”
“那我以後能養嗎?”
知曉答案後,小安暖又昂著腦袋問,縱使她再多麼得天才,也是一個孤獨年幼的女孩。
“等你有能力能承擔得起這份義務的時候,就可以。”安暖的父親用滿是皸裂傷痕的掌心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就像,我和爸爸你嗎?”
“像,但不是,親情歸屬在內,但想要真正擁有一段關係,你都要承擔一段不能隨意分割的責任,但如何選擇區別還是看你自己。”
安暖以前其實不太懂那句話,看再多的書吸納再多的知識,她也隻能夠從中熔煉提取相應文字應答,做不到真正夠在現實徹底理解。
孤身一人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來天,安暖倒是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她父親想對她說的或許是這樣。
她可以為了某些義務去做一件事形成一段關係,但責任的意義遠大於義務。
就像此時,她從李安這接過來這隻魚缸,就有了到時候照顧這三隻金魚的義務。
同時可以任由自己的喜好來去履行這份義務,不在乎未來的結果。
而責任,就是她真正投入自己的情感,生活,時間……一切她所需要的元素去投入,去維護這段關係。
那,李安先生和她呢?
安暖不由得從前者流暢轉移到後者。
兩個人素不相識,既無任何交際也沒有血緣關係,可李安先生就是這樣收留下了她這個來路不明的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