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下到一定程度,棋子也應該收回來了。

時間不早,霓虹燈閃在玻璃上,形成一個個焦點。

顧熙白直接把手機反扣在桌麵上,提醒葉楓,“把人帶進來!”

緊接著,病房的門被人推開,葉楓麵前有個被麻袋綁起來的人,他一腳踢在來人的膝蓋骨,語氣不好,“趕緊走。”

來人支吾半天,聲音全被嘴裏的布條給堵住。

宋筠筠看的太陽穴猛猛的跳,緊張的問著顧熙白:“什麼情況?”

黑色的麻袋裏的人掙紮片刻,躺在地上像蠶一樣的扭動。

一個玻璃茶杯直接砸在麻袋上,顧熙白的聲音冷的像是在冰窖裏傳出來的一般,“給二叔鬆開,這麼大的一個人,憋在麻袋裏不是悶壞了。”

麻袋被解開。

顧爾寧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等著顧熙白的眼睛猩紅,“你好大的本事,竟然敢背後偷襲我。”

手裏已經掌握了大量的證據,顧熙白再也不會忌憚顧爾寧,一樁樁一件件,他直接把紙張扔在地上,一步步走向顧爾寧,用鋥亮的皮鞋挑起他的下巴,“我偷襲你?笑話。”

聲音繼續響起,“我想對誰動手,誰就得死!”

看著顧熙白挺闊的背影,顧爾寧覺得氣勢被死死的壓住,明明是他看大的孩子,氣場已經不容忽視。

事到如今,顧爾寧還想著狡辯。

“要我死,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顧爾寧還在嘴硬,“我什麼都沒做,你憑什麼對我動手?”

一聲悶雷響起,蹭的一道閃電,照亮病房的大半的空間。

顧熙白對宋筠筠招手,示意她站在自己身後:“你沒做?對宋筠筠的所作所為,真以為我眼瞎了?”

從剛開始對宋筠筠的針對,顧熙白就一直在搜集證據,怎麼允許他肆無忌憚的傷害自己的女人。

“凡事要講究證據。”顧爾寧心悸,卻還在嘴硬。

“我不出麵,你真以為我死了?”

車輪碾壓的聲音響起,章敏坐在輪椅上,任由保姆推著自己,她整理好腿上蓋得毛毯,抬起頭,死死的盯著顧爾寧,“還在盼著我死?”

目光實在太凶狠,顧爾寧渾身一顫,嘴唇抖了抖,“媽,你……”

當時他明明讓人去調查,火場有個燒死的女人,為什麼章敏還完好無缺的,站在自己麵前?

“我怎麼還沒死?”章敏冷哼一聲,“盼著我死?”

接下來便是長久的死寂。

顧爾寧不敢相信,最後遲緩的反應過來,指著宋筠筠的方向,“是你,都是你!”

宋筠筠在火場拚死把章敏救回來,聽到顧爾寧的言論,淺淺的笑了起來,帶著譏諷,“早就提醒過你,人在做,天在看。”

按照顧爾寧的作死程度,死是早晚的事。

念及此,顧爾寧怒目圓睜,“賤人,都是你破壞我的計劃。”

如果不是宋筠筠,顧爾寧的計劃早就得逞,怎麼會跪在地上卑微求饒。

章敏也痛心疾首,沒想到她竟然教育出來這樣一個白眼狼,“早就告訴你收收心,竟然還敢把手伸到我身上,你真是活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