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親身經曆這諸多駭人聽聞的種種,這些事不可思議的程度會讓各位認為我是在編了一篇奇幻的長篇小說,或者是在對小孩子講述有趣並且荒誕的恐怖故事。盡管如此,我還是想把這些公諸於世,好讓更多的人了解埋藏在其背後的更為重要的東西,其中的文化和意義。三言兩語不可言盡,請容我蝸行牛步慢慢道來,還得從那次進苗寨說起。
2004年的一天,一列由北向南的正在行進的火車上,我睡的正香。老金一拳頭砸在我的腦殼上,他的指關節砸得我生疼生疼,我一邊揉著頭一邊大聲的罵道:“他媽的你做什麼,讓我再睡會。”“別睡了,別睡了,你快看看,這景色真是漂亮。”那孫子說道。我揉揉了眼往車窗外望去,頓時一片蔥鬱映入我的眼簾,這色彩深深的刺激著我的瞳孔,我的困意也不由得頓時消散了。我看了看老金,他正在傻嗬嗬的欣賞著車外的美景。此時車正行駛在丘陵地帶,而且是野外無人區,漫山遍野的綠色之中點綴著色彩斑斕的花骨朵,景色很美,我已經七八年沒回來過了,這美景對我來說真是久違。對於在城市呆久了的人來說,初次來這裏,想必會是一場視覺的饕餮盛宴。
我發現少了一個人,問老金:“教授呢?”“那不是嗎。”他指了指車廂連接處。我起身也要往那裏去,老金用欠揍的語氣說:“哎喲嗬,你還真是一刻也離不開她。”我無奈地白了他一眼。
幾步便來到了她的身後,我見她正聚精會神地在畫板上龍飛鳳舞,便沒有打擾她。她發覺了我,便收起畫筆,拾掇起來。我問怎麼不畫了。她說:“隨便塗鴉而已,打發時間罷了”。接著問我“你怎麼不睡了?”我沒好氣地數落了老金一番。此時廣播喇叭提醒列車將要進站,請乘客做準備。“我們走吧”,我們便找老金去了。
我不由回憶起去年我們初識的時候,恍如隔日,那是2003年秋天,我第一次來到北京。因為“非典”疫情的肆虐,開學時間推遲了有一個多月。開學的第一個周末,我正想要睡到日上三竿,卻被一通電話吵醒,呼我的正是在我們係人氣超高的漂亮女教授張曼倩張教授。我像是被雷劈中一樣,精神抖擻地洗漱,待我衣著得當之後便赴約去了。
根據電話中的指示,我來到了一個距離學校三裏之外的小區,看樣子應該已經屬於舊公寓了。不出十分鍾我便來到了張教授家裏,她正在書房裏等著我。我進到屋裏,她便開口:“坐吧”。說著便把一把椅子放到我身邊。我答謝後坐在她的對麵,一秒鍾之內我的腦海中使勁的回想著開學這幾天的事情,我心想難道是我哪裏做的不當得罪過她麼,或者又是哪裏足夠吸引起她對我的注意。我打算開門見山,問道:"您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我見她最多比我大三四歲的樣子,可是人家畢竟是教授,便用尊稱來稱呼,自己也覺得十分別扭。她隨後說道:“別這樣稱呼我了,我看過你的資料,我比你大幾歲而已。”我暗付“難道可以姐姐相稱”。她莞爾一笑,繼續說道:“不知道這樣冒昧地邀你來,會不會你打攪到你?”我暗自思量“打攪倒是沒有,不過我原想多睡一會呢”,我見她正在等著我回答,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急忙說道:“沒有,沒有打攪,這幾天沒什麼課程,在寢室無聊的很”,“您不必如此,有什麼事情直接告訴我就好。”聽我這麼回答,她的臉色更加從容了一些,而後用很平和的語氣問我:“請問你是苗族人嗎?"我點頭表示。她接著又問:“來自貴州?”我再次點頭。她繼續問道:“那麼,你是居住在苗寨裏嗎?”我很幹脆地回答道:“不是的,其實我們家是在一座小城鎮,苗寨的話,好像應該是屬於自治州吧,其實你別看我是個苗族人,我一次都沒有進去過苗寨裏麵,我的生活和普通的漢人並沒有多大差別,我們那裏主要也是漢族人為主的。”說完這些我看她似乎稍微緊張了一些,還夾雜著些許的失望。我順勢問她:“您的事情和苗人有關嗎,或是和貴州那裏有什麼關聯?”她沉默了片刻,說道:“稍等。”起身走到旁邊的桌子那兒去,那張桌子上整理的井井有條的。她打開抽屜,取出一封密封的檔案袋,轉身走來。
她側身坐在椅子上,輕輕地打開檔案袋的封口,抽出幾張洗的很大的照片,整理了幾下,遞到我的眼前。“你先看一下。”她說道。我小心的接過來,身體猛地一顫,我變得異常緊張起來。這第一張照片上是一個人的胳膊,其實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人的胳膊,但的確像極了,我先假設如此。值得人注意的是,在其手腕處,有三條異樣的傷痕,分別呈紅黃藍三色,由於胳膊本身已經淤青到了發紫的程度,那幾條痕跡顯得格外顯眼。我把第一張放到最後,接著看第二張,第二張照片是人的胸前的部位,但和前一張相同的是同樣有著三色的傷痕。我繼續看第三張,這是人體的腹下部位,亦有傷痕。看到這裏我感到已經渾身不自在了,恐懼,惡心的感覺湧了上來,因為把這三張照片結合在一起,可以確定這真的是一副人體,但是並非常人,消瘦的體型,骨骼的輪廓都清晰可見,像極了一具幹屍。
看到這裏我不自覺地握緊了一下手掌。房間裏太安靜了,隻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