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卓秀應了一聲,跟關倩倩商議起明個的行程,說一陣子話兒,兩人一起出了鋪子,回屋去尋順子父子倆拾掇安排。
三人第二天一早便去了州府。
關全屋裏還有地,連著幾日來縣裏,已經耽擱了不少事兒,這日早飯過了便說要回,梅花生產日子在臘月,張良友跟陳氏也不放心她成日在外頭奔波著,隻想叫她早些回去安胎去,四人當天也就拾掇了細軟駕車回村去。
一大家子齊齊回村去,大宅子立即冷清起來,好在關倩倩幾人走後,如意見天兒忙碌了起來,也就把旁的事兒拋去腦後,隻管繡工坊裏頭加緊出活兒。
因工坊才開起,她也不著急,隻管循序漸進著,先隻讓繡娘們繡些簡單繡樣,饒是如此,三五天趕出一批活兒的速度,已經足夠讓她驚訝和喜悅,原先隻有她一個人時,州府徐記繡莊每月收去那批帕子,她非得從早到晚繡個不停歇,哪有工坊出活兒快?
日子緩緩過了十來天,進月底後,天兒一天比一天冷,如意早起便穿上了薄襖,聽著呼呼刮起的北風,望著窗子外不見日頭的陰霾天色,心裏不住擔憂二姐她們幾個。
他們走了已有好些日子,因州府跟縣裏路途離得遠,又沒個傳口信的熟人,這段日子她也不知二姐她們在州府具體是個什麼光景,心裏便一點一點的焦躁起來了。
一想到二姐她們外鄉人進城去,可能受到的委屈和難處,以及因為剛開始融入新環境,可能會處處碰壁的場景,她便心裏頭堵得慌。
正午一過,她便等不及換了衣裳跑出門去。
想起一會兒要見的人,她暗暗有些不好意思,一路上,她作了幾次掙紮糾結,每每停了步子想返身往家去,最終仍是寬慰著自己,這次去,是辦正經事兒。
一來,看看季家能不能派個下人去州府瞧瞧二姐她們事兒忙的順不順,回來報個信兒,好叫她們留下的一幹人放心下來。二來,把前些日子給趙氏縫的荷包送去,順道,也瞧瞧季哥這幾日過的怎麼樣。
可她剛走上正街,遠遠便傳來一陣兒敲鑼打鼓聲兒,起初她沒注意,那聲音離得近了,才瞧清是一隊浩浩蕩蕩的接親隊伍。
遠遠望著高頭大馬上坐著的人,她愣了一下,便很快記起今個是陳宣大婚的日子。
接親的隊伍很快在人流的簇擁中挪了過來,如意忙往道路一邊兒退了退,這時候,也就想起了二姐離家時跟馮二哥兩個千叮嚀萬囑咐的話兒來。
二姐叮嚀她,縣丞閨女出嫁,自然禮數規格高,保不齊到了那一天要敲鑼打鼓滿縣城的熱鬧,月底她若是不小心聽見了什麼,瞧見了什麼,千萬別氣。
那個時候,她笑嘻嘻回答二姐說,一點兒也不氣。
九月底的天有些微冷,周圍卻是一片熱鬧歡愉,身邊兒駐足著的是一群瞧熱鬧的鄉裏鄉親,幾個婆娘聲兒格外大,說說笑笑議論著轎子裏的錦研姑娘,隨著接親的隊伍越走越近,人群也跟著朝那頭緩慢湧去。
她目不轉睛盯著隊伍的最前端,望著那個端端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紅衣少年,瞧著瞧著,便覺得記憶中的那個沉靜內斂的宣哥漸漸模糊起來,而前方的高頭大馬,上頭坐著的是另一個無比意氣風發的少年,他唇角輕輕上翹著,驕傲而又矜持,點頭向夾道兩側道喜的鄉親頻頻致意時,眼睛不再彎成個淺淺的月牙兒。
那副意氣風發的麵孔,盡管俊俏依舊,渾身上下散發著奪人眼球的光彩,可她卻覺得陌生極了。
瞧了一陣兒,她便收回了視線,心裏忍不住有些感慨,既是感慨自己今個麵對這場麵時的心平氣靜,又是忍不住想:今個宣哥成親,不僅是朱嬸兒高興,連宣哥也是歡喜萬分的。
她感覺到心裏最後那麼一丁點提起的東西,在這個時候也悄然放了下去。
這樣也好,最起碼她明確了一件事兒,她跟宣哥退親,前前後後並不完全是朱嬸兒的心意,至少,做出這個選擇,是讓宣哥樂意接受的。
這時,她聽著喜樂吹鼓聲兒慢慢的近在耳邊,嘈雜起來,忙把頭低了下去。
靜靜等著人流散了,才慢慢抬腳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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