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炊煙漫漫,近來我有黃牛。
銜一株狗尾,細品其滋味…
少年行,不知其路險,其路遠,隻把黃牛一牽;
少年行,不知其道險,其道遠,一枝木棍掛腰間;
少年行,不知其道險,其路遠,高聲一曲心自堅:
九州多異誌,俠客往來間;
山鬼欲作祟,蕩劍天地間;
待我唱罷歌絕,消失於冥冥間;
莫問英雄俺出處,好事不留名~~~
-葉不沾身著。
牧童騎黃牛,歌聲振林越,意欲捕鳴蟬,忽然閉口立。
石蠻牽著黃牛,在林子裏瞎轉悠,背朝著牛頭打著哈哈,咬著一株狗尾巴草,嚼得香香的,頗有滋味一般。
他是村裏的孤兒,自小便沒了父母,應該說是從來也未見過他的父母,自村裏人說: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電閃雷鳴的,幽靜的夜裏突然傳來一聲孩啼,哇哇哇的,哭的可厲害了。
說來也奇怪,那孩子還真是與那王二寡婦有緣,沒了丈夫也沒個孩子,這孩子到她門口也算老天爺的慈悲吧,翻開孩子包裹著的衣物,搜出一塊玉佩,精致的緊,似乎有兩個小字,但王二寡婦怎會識字?請來算命先生來看,方才知道那兩個字叫:石,蠻。王二寡婦也知道這定是孩子的姓氏,自己已經得了這孩子,這姓氏無論如何也不能改了,否則就是貪心了,自此這孩子總算是有名有姓了。
可是沒想到那孩子還真是天生命硬,王二寡婦省吃儉用的,總算是拉扯到五歲了,卻不想怎的卻突然暴斃了,連屍體都是放了兩天才被人發現的,臭烘烘的屍體但是石蠻卻在那上麵爬來爬去,那場景甚是怪異。
村子裏的人裹了張草席就將王二嫂子入土為安了,而那石蠻卻是讓人不寒而栗,當他是個怪物,無父無母的,還命硬,也沒人收養他。石蠻理所當然的被人給拋棄了,本以為這樣石蠻會被狼吃掉,或者餓死,或者…反正離不開死這個字。
卻不曾想到,村中有人再次見到他時,滿手的泥巴,嘴上也是泥巴,旁邊有吃剩下的地瓜碎屑,看著他天真的眼神,純潔無暇。一隻黃牛低沉的哞叫,眼神中有的隻是孤苦伶仃,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情感。饑腸轆轆的他跑到田野裏挖地瓜吃,這究竟是求生的欲望之大,還是真的命硬,無從得知。
隻知道從此以後,村裏人都會盡量的接濟他,沒事給他一個地瓜,或是一碗麵。盡管石蠻依舊無依無靠無家可歸,但這也算得上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一年,石蠻十二歲了,沒人和他慶生,也沒人陪他玩,一直都是一個人,他也習慣了。同齡的孩子不和他玩,還扔泥巴在他臉上,他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他有的隻是他下麵騎著的黃牛。
石蠻平時都很隨意,餓了便去找吃的,渴了便去盛露水。對於村民的接濟他更認為那是施舍,趾高氣揚的,石蠻瞧不慣那些個不可一世的臭臉,索性就拒絕了他們的“好意”,倒也能混個吃喝不愁。隻是這山裏的果子很澀,露水也苦,烤個地瓜已經算得上美味了。
今天天氣明媚,石蠻騎著黃牛,哼著小曲兒,咬著狗尾草,別有一番風味。
回想昨日那講評書的人說道:“真是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唰的一下閃過,刀光劍影一晃,那歹人便已是身首異處了。傾城公主看著救命恩人,身體忽然搖搖欲墜,幸好那英雄眼疾手快一把將傾城公主攬在懷中,登時羨煞旁人,眾人定睛一看,方才知道這不是那鼎鼎大名域外擊殺十三賊寇的蕭劍英雄,眾人皆道:英雄抱得美人歸。
雖然隻是編撰口述,未曾見過那傾城公主的模樣,但石蠻的腳趾頭都能想的出來那傾城公主絕對是絕世傾城,顛倒眾生,美輪美奐,如夢如幻,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