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看見他帶著****紅豔的身體中顯出了一道紫,詭異而又冰冷的紫,分外濃重,是阿幽咒術的特有標誌。
“你給他下咒了?”,顫抖著抱臂緊緊擁著身體,我第一時間,與阿幽隔空對話。
“那小子意圖對你不軌?”,那一邊,阿幽沒回答,語氣裏反倒帶著難掩的怒火,我似乎可以聽到她手中長鞭抽打著地板的聲響。
原來,早在她將藍斯送來之前,就對他下了咒術。
雖然我有靈力,但因為藍斯照顧的是飲食,要有不軌之心還是有法子的,楓人院的姐妹們出於未雨綢繆的心理,提議給他下了禁製,否則她們也不敢放一個男人跟我同居。
“他還敢上你,他就死定了!”,那邊的鞭子聲響,伴著咬牙切齒。
“沒有,我隻是無意發現!”,我心虛地摟緊了睡袍,掩住了身上盛開的幾朵紅莓。
飛快想過了所有事,不管如何,藍斯身上的禁咒得先解。
但我不能跟楓人院的姐妹講,是我想吃肉。
要是我敢露一點半點,我肯定,她們會給他解咒,但同樣也會第一時間不遠千裏而來,沙發板凳,茶水點心,不僅圍觀還要短論長評,回複轉發。
“我想解除和藍斯的契約了。我讓他回去,你給他解咒吧!”,思忖再三,我提出了中止雇傭合同,冷靜無比。
隻是沒想到藍斯醒得快,阿幽直接給他的通知也來得更快。我一時疏忽,忘記交代阿幽不用再客串人事。
我還躲在工作間裏第十九次排練著給藍斯的解約通知,他就挾著一身怒氣闖了進來。
“你不要我?”,他的眼睛濕漉漉地象隻是被棄的可憐靈犬,箍著我身體的手顫抖卻有力。
“藍斯,你先回N市去……”,話才一半,就又被吞了。
“你不要我了!”,再一次的控訴,伴著的吻,更加熱烈。
這樣的高溫不清醒,烤箱會爆炸的!於是,又一片楓葉,砸到了他的頭頂。
本來想著讓他獨自清醒一會兒再細談,可等我處理完出行以來堆集的雜事,他的房間裏已空無一人。
笨蛋!居然敢玩出走?我捏著他的留書,一身火氣。
我才不會去找他!
我從烤箱裏取了已然定時烤好的麵包,顯然那晚的他心不在焉,麵包大跌水準的難吃。
麵沒發開,還是苦的!我的嘴艱難地嚼著,被胃部帶來的痛感折騰地想流淚。
算算他回N市的行程和阿幽的實時通報,我再給他三天時間,有膽子不回來,我……
我衝去,吃了他!
(九)
《藍斯日記》
七月六日,雨
從寒冷的W市回到故鄉N市,夏日炎炎,但卻冷得要命。
是下雨的緣故?也許。
就在昨天,楓人院的人又找上了永春館,當著全家人的麵,收回了她們當初和爺爺的合同。幾個女人象看稀有動物一樣看著我,細碎的議論聲嘈嘈切切。
我沒心情理她們,也沒心情理會所有的事情。我隻知道楓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我想不明白,一切本來都好好的,她卻突然地在最後翻了臉。我的心,那樣為她跳動的一顆心,她聽不到嗎?
那個叫做阿幽的女孩臨走時,瞪向我的眼神充滿怪異,隔空抽來的長鞭在空中發出一聲暴響,象是從我的身體中抽走了些東西,生痛卻又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兄弟們都在恭喜我,說是要慶祝我提前解脫,甩掉了一份本就不喜歡的工作。
是要慶祝!酒吧裏,我和幾位哥們灌著酒,慶祝著我的逃出生天。
他們一定是在我的杯中兌了假酒,很澀,每滴入喉都如刀割。
醉意上頭,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大聲地向著眾人告辭,“我要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