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菊……茱萸少一人”,九月初九的清晨,許洛秋一邊應著節慶登山,一邊在行進中應景對肩上的小鬼進行著古詩文教育。
險險地,差點毀了三觀,教成了“遍插菊花少一人”。許洛秋心虛地抬眼,卻好巧不巧地看見了在前麵山道上晃當的幾個男士美臀,頓時怨念叢生。
秦子軒、獨孤宥、於雲奇,一個賽一個的青春矯健。單從後麵看著雲奇,就覺得寬肩蜂腰的倒三角,結實挺翹的臀部和結實的長腿,在細碎散著陽光的山間小路上透著遮擋不住的性感。
“欲求不滿?”,艾曉橙不屑的哼聲響在了許洛秋的耳邊。
艾曉橙是前不久才知道,艾曉棠加入軍方基地的事,找上門的,奈何木已成舟,無法挽回,隻得胖揍了艾曉棠一頓出氣,但是幫凶許洛秋卻借口生病逃了一劫。今日被動跟著這些個人玩登山,艾曉橙卻還得幫許洛秋的忙,幫她做信任背書,讓基地放洛秋一馬。
可不是不滿,很不滿!這年頭有幾個女生如自己一樣送上門了,都還被嫌棄地推開了。許洛秋長歎著氣,自怨自艾,眼珠轉轉,望向了已婚人士艾曉橙,“你說結婚有什麼好?”
“明目張膽耍流氓,光明正大生娃娃……”,艾曉橙有口無心地應著,接著又突然地瞪大了眼睛,“你要和雲結婚了?”
“誰結呀!女人頭昏了才會想嫁人呢!”,許洛秋惱羞成怒,可指著和尚罵禿子的行徑,立即挨了艾曉橙的打。
前方不遠,男人間的對話也在繞著婚嫁問題。
自承搞不定許洛秋的於雲奇,正說服著代表基地的獨孤宥順了她的意,讓她走人。
“搞不定?兄弟,你還是不是男人呀?”,獨孤宥的手搭在於雲奇的肩上,不掩驚訝,“推倒!征服!做完再說,先上車後補票……這還用教嗎?”
“惡心!”,話尾飄到了走在他們前方的艾曉棠耳朵裏,立時引得她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急跑了幾步,追上了正給艾悠然當馬騎的秦子軒。
因為是要處理許洛秋和艾曉棠的贖身事,艾曉橙出門隻帶了艾家嫡係繼承人艾悠然。
“艾曉棠,我娘是放過你了,可我還沒答應呢!”,見艾曉棠湊上前,正玩得歡的艾悠然神色一下子變得凜然。
“小屁孩!皮癢得連小姨都不叫了!”
“你個不遵祖訓的家夥兒!”
……
等後麵的人趕到,艾家大小兩個美女已自行得混戰成了一團,月弧與星星齊飛,鼻涕共眼淚一色。
打就打吧,就是不懂事的小朋友打架玩了。當姐當媽的曉橙,聳聳肩,先撒手確定了不管。
找了個平坦開闊的地方,本來就是借著登山玩談判的眾人正經地進入了談判過程。
艾曉棠是離不開基地了,現在就連她的檔案資料以交流生的名義,從T大的研究生院換了個地方。服五年的特殊兵役,五年後曉棠隨心,可以拿著她想要的任何文憑離開,優先選擇基地提供的各種俗世工作。
而許洛秋……
“你想離開,隨你!”,在眾人體諒下單獨與許洛秋談話的於雲奇靜靜地看了會兒眼前的人,終於還是開了口。“我該講的也都跟你講過了,但是你不願接受,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說得隱晦,但一聽就知道說的是對秦桐的懷疑。許洛秋低了頭,沉默不語。
此前在基地,秦桐沒在身邊,於雲奇發現她身上又多了一朵菊花的時候,還是又一次強迫她聽了他對秦桐的各種懷疑,但最終又被許洛秋給否定了。
“你不了解!”,許洛秋抬了眼,看了看遠遠地正跟悠然和秦子軒做遊戲的秦桐,悠悠一聲歎。
如果沒有自己這個巨大陰影在,於雲奇會是俗世裏最幸運的男人,恩愛和睦的健全雙親,偶爾犯錯但總體還是美麗健康的妹妹,還有朋友、事業、愛好……
而自己卻是跟秦桐一樣的,生活在光與暗的邊緣,自小就是那樣的孤寂與不合群。
就象現在的秦桐,看著是跟他們玩得歡,但實則在他們遊戲的時候提出的規則隻不過是用來屏蔽小桐,讓他無法聽到看到自己和於雲奇的對話而已。
秦桐不知道嗎?他知道。許洛秋隔著老遠看一眼就能確定。這種倒貼著跟人玩,還要被人防的狀態,幼兒期的許洛秋就已了解。
也許在自傲之下潛藏的自卑,才是排斥於家的關鍵所在。許洛秋也知道自己的毛病所在,但已根深蒂固沒得改。
“任何人可以懷疑他,我不可以。”,許洛秋望著於雲奇,很是認真,“任何人可以放棄他,我也不可以。”
“你真把他當成你的孩子一樣?”,於雲奇順著洛秋的視線看,心底一涼。這世上的少女都愛玩過家家,但象是許洛秋這樣養小鬼養了十幾二十年,還執迷不悟的就獨此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