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跑馬場。時值冬日,卻沒有下一點雪,太陽反而出奇的好,一人一馬在馬場狂亂的奔馳著,人馬都是一身塵土。
“駕!駕!”
左邊就是護城河,右邊則是馬料場,在寒冷的冬天裏,一切都顯得無精打采,河邊的樹木上也不時的飄落幾片枯葉。馬場上,騎著駿馬瘋狂奔馳的,乃是米斯特城主的獨子,未來事業的繼承人,崔斯特。不久前,總督米斯特會見了兩位客人。他們和米斯特密談了半個小時之後,隨即離去。即使是那些親近隨從和貼身侍衛也能看出,他們兩人便是那囂張跋扈的總督馬修的使者。
“隻怕要打仗了!”
“恐怕未必,老城主一定會和馬修那家夥周旋到底的。”
“什麼周旋,不還是割地賠錢的老套路。”
種種傳言像風一樣在城內外傳播開來,一些富貴人家已經開始做跑路的準備。說起來米斯特的領土上已經有四十多年沒有戰事,這次事態燃眉在急,從人們的表情上都可以看出凝重和擔憂。崔斯特心情鬱悶時喜歡到馬場騎馬狂奔,而今天看起來比以往還要暴躁。
因為總督米斯特已經對他起了疑心,限製他個人的自由,隻允許他在城內活動。一想起父親對他的種種不信任,他就恨的牙癢癢,今日,他越跑越煩,滾滾的汗珠把他全身都汗濕了。
崔斯特跑了好幾圈,正騎馬從馬料場附近馳過時,一個人影突然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擋在了他的前麵。
崔斯特被嚇了一跳,猛的勒住韁繩,還好他經常騎馬,雙腿死死的夾住馬腹,要不然得飛出去。
“找死啊!”崔斯特猛的跳下馬,下馬時還一個踉蹌。他揮起馬鞭,就準備抽打這個不懂事的下人。
“殿下,”那人緩緩的放下頭罩,雙眼灰暗而空洞,原來是盲眼軍師沃克,他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有話跟您說!”
“是你啊,”崔斯特放下了手中的馬鞭,沒好氣的說道:“眼睛不好就不要一個人亂跑,被馬踩到可是會要命的!”
“殿下想知道米斯特大人是如何回複馬修家的使者嗎?”沃克冷冷的說道。
崔斯特一時怔住了。他一直沒有把這個盲眼軍師放在眼裏過,二人平時也很少來往,怎麼這會兒會對他如此熱心,難道有什麼陰謀?但是在極大的好奇心的驅使下,崔斯特不得不聽沃克說下去。他對下人打了個眼色,把韁繩扔給了下人,說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沃克突然話鋒一轉,道:“殿下,天氣這麼冷,您一身是汗,小心著涼啊。”
崔斯特是個急性子的人,最受不了文人這種拐彎抹角的說話,他大手一揮,大聲說道:“好,我們到屋裏去談。”
到了房裏,崔斯特換了衣服,上了香茶,支走了下人,“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沃克摸索著端起了茶杯,小銘了一口,故意的很慢說道:“馬修家的使者是這麼對總督大人說的,‘閣下真是過於謹慎了。現值亂世,各地的總督都是在想盡辦法擴張領土,而閣下卻是反其道而行。閣下在位的四十於年裏,沒有一場像樣的戰事,盡管如此,閣下的領土也縮小了五分之一。不久前閣下想把愛女嫁給我主,這可真是高見啊。。。’”
沃克頓了一頓,因為他雖然看不見,也能感受得到崔斯特現在的變化。隻見他額頭上青筋爆出,一副馬上就要發作的模樣。